在何管事一再劝说下，张玄黎也不急着搭理神海中若即若离的劫数感应，干脆坐下来喝茶听管事细细讲解此次年终拍卖的几个重头戏。

“咳。这些都是内幕消息，麻烦道友不要告知外人。”

何管事表情神秘兮兮，嘴上说着不要张玄黎泄露出去，但那语气却分明是要他赶紧替商会宣传宣传。

张玄黎暗笑之余也只能点头答应。

“放心吧何管事。这些基本的规矩我还是明白的。”

“道友莫怪我啰嗦。此次有不少宝物都是咱们商会压箱底级别的宝物！平常十年才拿出来拍卖一次呢！”

“比如玄霏上人留下的那柄惊虹剑？”

何管事兴奋的脸色顿时一僵，哈哈干笑两声。

“道友从何处得知的这个消息？”

——你家掌柜亲自带我下的仓库，我还能不知道吗。

“偶然间打听到的，管事不必太在意。”

不过联想到这次拍卖会的情况，当时夏掌柜的想法也就昭然若揭了。

反正这些玩意下一次年终拍卖就要卖，早点处理也不打紧。

——所以……我之前把玩过的阴阳玄皓和先天妖卵都是原定这次要卖的？

回想起自己几个月前做的缺德事，张玄黎属实是有点绷不住了。

他假装随意地打听了几句，果不其然听到了先天妖卵的名字。

“传说这先天妖卵是四阶妖兽啼魄鸟的一颗死卵，后受天地灵气感化，阴差阳错间结成了一枚体外真丹……”

何管事显然对这先天妖卵下了不少功夫，讲解起来比夏掌柜还详细，绝对是推销能力一流的高手。

——可惜，东西本身已经烂掉了。

一个至少需要再等十年……九年才能使用的宝物，怎么可能还值原价？

而且考虑到原装先天真气只保留了十分之一不到，日后就算转换完成也未必能有最开始那么好用。

但表面上张玄黎还是保持冷静尽量不暴露自己与此事有关。

毕竟当初他就是靠这份思维惯性让夏掌柜没有仔细检查妖卵。

在夏掌柜眼中，他张玄黎是玄剑宗大长老胡玉箓手下最得力的白手套，岂会做出这等莽撞缺德之举？

——只希望这几个月过去，先天真气多少能转化的糊弄住人了。

毕竟拍到次品买家还能怪自己眼光不行。

但要是拍到假货，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虽说以他和祥和商会的合作关系夏掌柜肯定不会供出自己，但这种透着蠢味的缺德事暴露，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二人聊了半天，张玄黎丹田里的真气也在长春功自行运转下恢复到充盈状态，不再耽搁时间，直接起身回青纵山。

……

“我记得之前好像是在中段的某处地方印记突然变得反应强烈……”

张玄黎循着记忆在返程路上来回巡视，始终感受不到劫数正式降临的紧张感。

——这对手到底是谁啊，半天了都不出来。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这个念头，一名身穿素白长袍的青年男修不徐不疾地朝他直飞过来，面色十分难看。

张玄黎虽然明白来者不善，但眼下毕竟不了解具体情况，就这样站在飞舟船头静静等对方过来。

最后二人停在相隔五丈远的空中，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当然，张玄黎其实是有话想说的。

——哥们，你谁啊？

他是真的不认识对面那印堂发黑的老哥。

——要说他是谁雇佣的杀手……那气质也差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