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离城堡越来越远,阿弗的心情也越来越明快。
终于能离那个城堡远一点了。
阿弗从怀中掏出那个导师给他的琉璃瓶子,他记起导师所说的,这瓶子里的魔药,要倒在田地的正中央,这样药效可以向四面扩散,最终毁了整片田地。
无论多么丰沃的土地都会变得荒芜。
阿弗舔了舔嘴唇,一股兴奋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该死的城堡,这该死的伯爵之子,竟让我阿弗这么狼狈。
我要毁掉你们辛苦开垦的田地,让这座该死的城堡彻底荒芜。
不多时,他就走到了农田的中央,这里立着一个平平无奇的稻草人。
稻草人上原本吊着几只蝙蝠,不过都被他吓走了。
阿弗看着这个稻草人,不由得生出些火气,他朝着稻草人狠踹了一脚,但这个稻草人插的很深,没有因为这一脚倒在地上,反而是阿弗的脚趾有些生疼。
阿弗更生气了,他决定把这琉璃瓶子中的毒药就倒在稻草人的脚下。
然而就在他打开瓶子准备将琉璃瓶子中的毒药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却突然僵住不动了。
阿弗大脑依旧非常清醒,眼球也可以自由的转动,就是身子不知怎么的一动都不能动了。
他看向自己的身子,他的双脚连着他的衣服,甚至手中的琉璃瓶子,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黑色,仔细看得话里面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殷红。
那好像是火?自己身上着火了?
火焰从内向外静静燃烧着,阿弗也渐渐感受到了这来自全身每一个细胞的痛苦。
火焰在温柔的搅动着他的内脏,这无与伦比的疼痛感不停的冲击着大脑,让他的意识始终保持清醒,却无法再思考任何事。
剧烈的疼痛让阿弗想大喊出声,但他已经办不到了,火焰已经将他的声带毁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阴燃,直到连他的意识都被烧尽。
不知过了多久,稻草人身上的蝙蝠又飞了回来,倒吊在稻草人充当手臂的木棍上。
一阵夜风从森林中吹来,田地中间那漆黑的人形灰烬随风散开,均匀的铺散在地上,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
弗雷迪这一路上几乎没有刻意的躲藏,喝下大量隐匿魔药的他,就算和城堡里的骑士擦肩而过都不会被发现。
他几乎是大摇大摆的就进入到存放食物的仓库。
仓库里很安静,一束月光照进屋里,倒显得不是那么阴暗。
弗雷迪从墙上随手拽了一些肉干,放在嘴里嚼着,说实话看到这么多的食物,还有那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食物,他都有些动摇了。
一把火烧了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们了,总感觉下毒能让自己更爽一点。
弗雷迪就算是在男爵的宴会上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肉干,更不用提那一罐罐的香料了。
诶,真可惜男爵给自己的命令是逼走,而不是杀死。
弗雷迪从怀里掏出些碳布和火绒放在桌上,再从小包中拿出一根蘸了硫磺的木棒和打火石。
这种点火的方式要比用火钢安静的多。
正当弗雷迪想要点火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小仓库里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身子隐在黑暗之中,一张披散着长发的姣好面容被暗淡的月光照亮,显得格外苍白。
弗雷迪不禁咽了口唾沫,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仓库里的这个女人,不管怎么看都是在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