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不大的土屋,依稀还能裸露在外的砖块石子,外面虽然擦了一些水泥,都是就像泥巴上墙一样,有种异样感。房子是平平的一层,墙角处满是黑黑的污渍,也有几丛野草已经这这里扎根了,这些不知名的野草长得很茂盛,有些是波浪形的叶子,有些是直直的叶子,有些呢,就像一根根发丝一般,给这座房子增加了一种苍凉感。大门是朝南的,不大的一扇门,是一扇木板门,铁质的把手,上面已经结了厚厚的铁锈,仿佛碰一下就会掉下一层来。
这难道没人住?不是啊,这个小小的房子正是住了常善桥一家子:父亲常远山,继母纪云,亲哥哥常建桥,亲弟弟常福桥,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常永桥。这座房子中的每个人都是性格极其鲜明的。常远山上一家之主,其中他的第一任妻子逝世之后,便变得郁郁寡欢,他是怎样一个人呢?从我姥姥口中得知,这是一个极其优柔寡断的男人,没啥骨气,没啥主见,耳根子极其软,相貌平平的,其前妻在世时就是一个极其依赖妻子的人,家里的活儿甚至都是其前妻做的,现在呢?前妻逝世半年后,竟然已经娶了现任,这个叫纪云的女人,这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能说她能干吗,显然不能,纪云虽然精明但是不能干,也许她的一切精明都藏在她的手段里来吧。怎样的手段呢?她是个极其有手段的女人,在与常远山中一起前曾嫁过两次了,有传言说是每任丈夫都是被她克死的,她瘦瘦小小的,即使刚生了孩子还是这么瘦,由于个子也极矮,仿佛更小了,脸也是小小的,剪了一个短发发型,联系到当时,这是那个时代的流行的发型啊,她甚至衣服也穿得极其艳丽,透着一股子妖气,常远山呢,更是对她言听计从。
这时屋中传出一种尖酸的声音:“远山啊,你儿子厉害啊,都读到初二了,其他儿子都没出息啊!”这时纪云在讲话了,话中似乎闻到了一股酸味,一股尖酸的味道,也许这就是这个女人真正的本质吧。纪云一边说一边哄着他手中的儿子,这个孩子脸圆圆的,头发稀稀的,怪可爱的,但是皮肤很黑,手脚都很长,长相算不上周正,但是这两口子现在把他当做着的心肝宝贝。
常远山“哼”了一声,捏捏鼻子回道:“他这哪是有出息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傻蛋。”常远山边说正在边上整理着家中的柴草,“建桥善桥这两小子这么久还没回来,屋里养的几只兔子都要饿死了,怎么去卖钱。”
“你的话他们会听吗?建桥我刚刚看到他提着篓去了,善桥嘛,揣着一本书唉,你们家这是要出高材生了。”又是一阵冷笑,说着放下孩子要去准备做点饭。
“爸,哥哥们都去打兔草了,我刚刚看到他们着河对岸的那片草场呢。”这个家里,除了刚出生的永桥,就属他最小了——常远山的前妻的第三个儿子常福桥。福桥也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孩子,就像他的名字,也许他可能就会享一辈子福吧,虽然才是小学的年纪,但是非常懂人情世故了,已经学会了讨好他的继母,已经学会了审时度势,这是多么“难得”啊,说着接着又开始扫起了门口的那片空地了。
突然传来了“哥,你们可回来了,刚刚爸妈还在念叨你们呢。”
“嗯,福桥,赶紧一起来抬篓子,去喂兔子。”建桥仿佛是一声令下,两个弟弟和他纷纷来到了屋后的那个大兔笼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