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穿过马车木板的缝隙,洒在歆予脸上。马蹄铁和木轮碾过沙砾的声音,在大梦初醒的陈歆予的耳内酥酥麻麻地作响,怪舒服的。他试图抬起手臂,剧烈的疼痛感迅速从臂膀蔓延到颅内。缓缓地睁开双眼,他心中一惊,那种世界通透明晰的感觉,第一次让他拥有了提升的喜悦。方圆百里,纤毫毕现。可这。。是怎么回事,他被救他的人踢了一脚,在疲惫和悲伤中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老板娘,他的恩人,死在了那个可憎的男人刀下。还有那个白衣少年,为什么要救我?现在,又是谁在驾车,要带我去哪里?其实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眼睛有特殊能力,可究竟是什么?仅仅只是简单的探测吗?他迷茫了,他觉得他能现在信的只有那个白衣少年,他在哪?是他在驾车吗?他会帮我吗?他思绪混乱,无从谈起,长吁一口气,身体随马车的颠簸起起伏伏。
“咦——”车外传来一阵马嘶,马车渐渐地停了下来。
帘子外探进一个头,刀疤,络腮胡,是傅痕兮。
“哟,醒了,出来说话。”
陈歆予小心地挪动双腿,尽量不让受伤的胳膊受力。
“喂,快点,大男人一个,还这么怕痛?”
陈歆予开始手脚并用,在痛感中,他窥见了帘隙中的绿色,是绵绵的群山。到中原了啊。
下了车,看着那个魁梧又可恶的背影,他不想说话。
山涧传来鸟呢喃的轻语,这里秀丽宁静。
“不说话?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