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2 / 2)生杀论道录首页

一个小时后,韩国,釜山,某座孤山之中

“呕——”

慕笙柯半靠在树上,正在朝地面呕吐,雨晴奈则是站立在旁边,一下又一下地给他轻捶着背。

“才是这么点小场景,你就这般受不了呕吐了?”焦博站在巨树的下面,仰头打量着那颗已经腐朽,还正在向下滴着黑血的行尸头“你这不行还得练啊,以后去外面实习的时候,你所面对的怪物可要远比这些要血腥危险得多了,在那种稍微疏忽就会毙命的生死关头,敌人可没时间让你反胃呕吐。你在学院擂台上打得那一场我也看了,还算不错,单论实力的话你在你们这届里也算是佼佼者了,但就是心理素质还亟待加强。”

“师兄,我都说了半天了,我在这头晕想吐不是因为这恶心的现场,而是刚刚坐的那躺超速的空中飞行。”慕笙柯接过雨晴奈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摆摆手虚弱地道“时速堪比超音速就算了,师兄你这御剑飞行的轨迹怎么还这么规则的,一会高一会低,一会左一会右,跟坐火山车似的。整得我是这个头昏脑胀,险些在天上没忍住就给吐了。”

“嚯,你还想给下面的人天降甘雨?可真有你的,师弟。”焦博低头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碎块血痕,他忽地从满是狼藉的地上抓了把尘土,放在指间细细地捻着。

两种不同的尸气?在釜山作乱的蜃死尸原来不止一个,它还有同伙的么。

风元素在他的掌心集结,带走了残留在指间处的脏血污秽,焦博从兜里掏出了盒烟,捏出来根点上,叼进嘴里。

不,不对,现场所残留的神通气息异常紊乱,加上地上那滩不堪入目的尸类血肉,那两蜃死尸明显是发生了争斗,而且还是以一方碾压式的胜利为结束。

焦博看着脚下横着的那半截腐烂胳膊,小口地吸了口烟,默默地这么想着。

蜃死尸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彼此之间依据实力划分地盘,控制着其领域内诞生的各种行尸。它们之间为了争夺尸气浓郁,受执法者所干涉影响小的地盘,经常会大打出手玩命厮杀,只有最后存活下来的蜃死尸才能接管所有的领地。

因此,像这种蜃死尸彼此之间的相互厮杀并不少见,战斗结束后的现场远比这种还要惨烈的也比比皆是。毕竟它们都是死物,不受人类法律的约束,真对上的话那纯粹就是两头失智的野兽相斗,双方必须得死一个才能结束。

只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一点是,正常蜃死尸之间的决斗,现场虽然确实是惨烈了些,可也不至于将对付附属的行尸一并杀死。行尸本质上就是个不会思考的无脑怪物,只听命于其领主的蜃死尸,对于战斗获胜的蜃死尸那一方而言,行尸纯粹就是它们最靠谱的手下和替死鬼。收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杀死它们。

理论虽是这样,但眼下的现实却并非如此,获胜的蜃死尸不仅杀死了这些行尸,而且还专门切下它们的头颅,悬挂在了树枝上。见鬼了,学院给的任务行动手册上可没写过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焦博的目光从地上转移到巨树的树冠处“还有刻印在树上的那两朵云,顶上有个窟窿的骷髅头,以及这贯穿过其双目的刀枪……搞什么鬼,这不猎异会的专属胸徽么,可现场遗留的气息只有尸气,全无半点人类的生机啊。”

“那个外来的蜃死尸,在重创这一带的领主尸后,连带着杀了它手底下的一众行尸,而且还把它们的头割下来钉死在树顶上,在其旁边留下猎异会的标志性图案。”焦博微微皱眉“它这是,在向外界传达着某种信息?对谁,以及它具体想表达的是什么。”

焦博挠挠头,沉默思考片刻后,他放弃式地耸耸肩,弹了弹烟灰,伸直左手开始施展术法。

超出任务范围的事全都不用管,上面只要求斩杀掉在釜山一带作乱的蜃死尸及它手下而已,多出来的那个外来蜃死尸又不在猎杀目标里,还管它干啥?

“师兄你……在干啥?”

慕笙柯已经将胃里的东西全都给吐干净了,他站直身子,一边抹着嘴一边朝焦博这边走来。

“我giao,小型3D地图?原来师兄你还有这么高级的术法么。”慕笙柯看着出现在焦博手上的小型蓝色俯瞰模型,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我去,有黑科技,这玩意放在游戏里,不就是那种地图全开的外挂吗?”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个术法的本质就是借风观测周边的环境构造,用来勘探地形或者寻找某个具体的目标可是再为合适不过了。”悬浮在焦博身前的模型越来越大,上面的景物也变得愈发清晰“瞧地上的那半截胳膊,长得虽跟枯木一般但却并没有腐烂,而且尸气仍残留在表体,并没有消散。这说明它的主人虽然很虚弱,但还没到将近死亡的程度。”

“刚刚我借那半截胳膊上的尸气,以风为媒介,进行反向追踪。”焦博看慕笙柯还是不懂,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等我的风遇到跟这上面的尸气同源的家伙后,这个术法,也就是‘天风的指引’会给予优先显示,并以特殊的颜色来为我标明它的具体方位。”

“哦,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模型里,一抹鲜红的颜色出现在了地图正上方,焦博深吸一口浓烟,指着那颜色说道“这个跟周边环境不同颜色的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嗯,让我来瞅瞅,这家伙的位置是在哪儿?”

“哟呵,巧了,这byd蜃死尸,不就正在咱们的头顶么。”

“等等,What?”

三人同时猛地抬头,只见高悬挂在树顶上的行尸头上,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正单脚站立在上面,一边啄着头颅上的烂肉,一边歪着鸟头,睁着双空洞的巩膜同他们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