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滚滚前行,一路往雾州方向疾驰。
赵大管家闭目养神,夏青也静静地盘腿坐着,第二心剑如同青色小蛇般时隐时现。时而在体外盘旋,速度一会快一会慢,时而咻一声从胸口没入体内,然后又从背后钻出来。
离开红叶寺后,夏青一路闭关静修,洪七少的加入让他更加省心了,不管一切俗事专心修炼。慢慢地,剑法越来越熟练,丹田内的人道圣火也壮大了一圈,心头一动,手指上就缠着一圈火焰,可以在拳头上叠加火焰伤害,也屈指弹出去,化作一条火蛇。
夏青如饥似渴,不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越修炼越精神,在修炼海洋中畅游。赵大管家没有任何指点,让夏青独索,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自己翻阅地经。
马车外,马蹄声时远时近,洪七少一路尽心尽力。
离开红叶寺没多久,师萱萱就发现有人跟踪。在她的指点下,洪七少一路上布下各种各样的陷阱和疑阵,虽然没法彻底摆脱追兵,但也让追兵迟迟无法得手,甚至一不小心就掉进陷阱。
师萱萱从小跟在舞旗主身边,无论修为还是江湖经验,都远在夏青和洪七少之上,夏青在她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洪七少进步更加明显。在师萱萱的指点和下,渐渐地从一个不入流的小流氓蜕变为一个流浪剑客,成为了一个武道高手,甚至隐隐有了突破命格禁制点燃心火的迹象。修炼速度之快,让夏青都咂舌。
一连七天,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这七天时间内,马车几乎没有停下,师萱萱和洪七少轮流驾车,翻山越岭没日没夜地赶路。这天响午,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山前。昂头看去,这座山如同一支笔一样直挺挺地耸立在天地之间,山的东面阳光明媚,西面却终年笼罩在灰沉沉的大雾中。过了这座山,就是号称大凶之地的雾州。
一路跋山涉水后,夏青一行终于来到了燕国和雾州分界线上的笔架山,半山上有一幢孤零零的客栈,那就是夏青此行的目的地。
到了山脚下,一路疾驰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师萱萱和洪七少举目远望,为笔架山的雄伟险峻所惊叹,夏青却一路飞奔着上山去了。小时候,他身体不好到雾州疗养,在山上客栈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帮姑姑放羊,天天赶着一群山羊到处跑,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屈指一算,已经快有三年没来了。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客栈似乎更破了,门头上山人客栈四个字都快被风雨侵蚀得认不出来,瞎子老掌柜则还是老样子,躺在门外的竹椅上优哉游哉地晒太阳。
“姑姑,姑姑”
夏青像阵风一样冲进客栈,一进门就找姑姑虞七娘。
没人回答,酒保唐半杯喝醉了,独自一人浑浑噩噩地自斟自饮厨子赵大嘴在睡觉,呼噜呼噜的睡得正香鲁疯子在后院叮叮当当地打铁,一枚钉子就可以把玩一个月。三年没来,客栈内还是老样子。
“姑姑”
夏青到处找虞七娘,对唐半杯和赵大嘴等人的古怪习以为常,这山人客栈内,除了老掌柜和姑姑虞七娘,几乎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甚至,夏青有时候感觉老掌柜和姑姑也是怪怪的。
把客栈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夏青还是不见姑姑的身影,唐半杯等人充耳不闻,最后还是在晒太阳的老掌柜看不下去了,“青儿,别叫了,耳朵都要被你叫聋了,你姑姑出门采药去了。”
“去了多久了?”夏青问。
老掌柜头也不抬,“不知道,反正你姑姑不是在客栈内炼药,就是出门采药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夏青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