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纤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月约,我相信你受到怪物袭击,但是后面的话让我怀疑你的癔症又加重了。”子纤摇头。
“啊啊啊,居然这么说我,那我要拿出证据了啊。”
“什么证据?是我等‘肉眼凡胎’、‘凡夫俗子’可以看到的吗?”子纤反唇相讥。
月约一脸不服气的摸自己的口袋,随后表情变得神秘,从身上找出了那个东西。
“那个叔叔说让我随身携带,在需要的时候扭成特定的形状,喊下咒语。”月约得意洋洋的拿着那个“变身器”。
“什么?居然是这个东西?”
子纤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东西。
在她面前的是一条黑白相间的魔尺,比同班同学玩过的要短的多,看起来也要贵上几倍。魔尺身上还分布着不均匀的白点。
“什么……魔尺?噗嗤……”
子纤忍着笑,接过月约递过来的“变身器”,入手便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外面看去也不是用廉价的材料做成……只是,魔尺再高级也是魔尺啊!
没错,就是魔尺,一种益智玩具,如今拿出它的月约就说这是能保护她的东西。
“……哈哈哈!”
看到月约一脸神秘的拿出一节魔尺后,子纤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肆意的嘲笑起她。
“月约,我看你还要再去一趟医院才行啊!哈哈哈……”
“可恶,子纤,你居然又在嘲笑我!我要痒死你啊!”
“哈哈哈哈……”
月约双手拍到子纤腰间,开始不断的挠痒痒,子纤被这一整,更加放肆的大笑。丢下手上的东西。
“还笑……还笑……我看你还笑不笑!”
自从得知子纤的弱点是怕痒后,月约就把这个当做主要的进攻工具,她也可以在口头外的地方扳回子纤一城了。今天月约也是痛下杀手,加大了挠痒痒的频度。
“不行了,我投降了……”
一阵吵闹后,月约扶着被挠的四肢无力的子纤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原地,后者仍在不断地笑,直到看到那个魔尺。
“诶,月约,你什么时候扭的这魔尺啊?”
不知什么时候,魔尺的左右两边,各自被扭了一段下来,外表就像一个弯弓,或者说像一座桥。
“我根本没动过这魔尺啊。奇怪。”
月约放下手上的子纤,不明所以的拿起了那个魔尺。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
“女宿,天津!”
那个魔尺发声了!里面传来了口音极重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月约听清了他说出的四个字。
“什么?”
被挠傻的子纤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能做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了啊?月约?嗯?”
月约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脖子,又感到了那时的恐惧,被白色的无名怪物一击穿喉的恐惧。
“这下,你总相信,我没说谎吧。”月约把手放开自己的脖子那里露出道道红线。
说话间,那个魔尺发出亮光,光亮消散后,出现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模型一样的桥,小到可以被拿在手上。桥梁的线条流畅优雅,桥面看上去用光滑的白色大理石铺就,侧栏杆上雕刻着黑头白身的鸟,活灵活现。不知道是什么动力能让这桥飘在空中。
“天人感应。”
还没反应过来,某处地方发出了声音。
“!”
桥仿佛受到感应,再次发出声音,开始移动。而它去往的方向上,有着一个人——林子纤!
它正笔直地冲向子纤!
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傻,加上挠痒痒带来的失力,她反应不及,只能呆呆的看着眼里的桥迅速变大。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月约飞扑过来,拦住了那座会飞的桥。
预想中的冲击没有出现,那座桥以不足一拳的距离在月约面前停了下来,接着,它开始发出一团烟雾,将月约包裹,雾内不断发出绚丽如星辰般的光芒。
“LAST ONE(最后一次)。”
烟雾散去后,月约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奇怪皮套的人。
皮套下发出了熟悉的声音,是月约。
月约被深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上面似铁似石的亮白色物质一块块覆盖在其上,包裹住重要的部位,这幅突然出现在月约身上的盔甲没有沉重感,相反,还有一种轻盈的感觉。上面就像一部分星云般刻在其中。两肩膀上雕刻出拱桥形状,上面刻着活灵活现的、成群结队的喜鹊。
头部,同样被盔甲包裹着,唯一露出的部位是双眼,对应的位置由半透明的蓝色护目镜取代,足以看到里头月约那迷茫的眼神。头盔的部分飞檐似的冲出,就像牛角一样。
“……”
“……”
“诶诶诶诶诶诶!!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
一阵慌乱后,最先冷静下来的居然是子纤。她被超现实展开狂轰滥炸的脑袋清净了一丝,张口拦住在阳台上急速乱跑的月约。
“月月,不管现在什么情况,你能快点把身上这些东西弄下来吗?”
“哦……哦……”
月约这时才如梦初醒,停下狂奔的脚步。
“对呀!脱下铠甲!我得脱下铠甲!”
月约开始扒拉身上的不明铠甲。强掰几下,黑色盔甲没有一丝想要自动脱下的意思。
“你不是知道这是变身器吗?为什么没有把它脱下来的方法啊!”
“我也……不知道……那个叔叔没有说……”月约噗嗤噗嗤的掰着铠甲,知道这是变身器是一回事,但是变身器闹鬼附到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嘿!嘿呀!”
“月约!用力啊!”
“嘿!嘿呀!”
“不行,快点脱下,要是这种样子被人看见的话肯定会被人抓起来的!”
“嘿!嘿呀!”
“呜呜!为什么只是上个天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啊!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啊!”
“嘿!嘿呀!”
子纤抱怨完后,撸起袖子来帮忙,她两脚登在月约的膝盖处,试图将那个明显突出的、腰间的腰带拔下。
“哇!我摔倒了!”
子纤用力过度,没控制好自己,一屁股摔到了地板上。
“呜,我的裤子被弄脏了————”
“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啊!”
拿出手帕,一遍又一遍擦拭自己粘上灰尘部位的林子纤,以及上蹿下跳,试图扒下自己身上古怪铠甲的兰月约,这一切构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荒诞喜剧。
“去矣……”
不知是月约的抓挠有了效果,还是铠甲的“变身时间”结束,亦或是其他的原因,身上的皮套发出了细细的低语,接着身上的铠甲化为黑头白肚鸟,四散飞走了。只在地上留下那块魔尺,还有眼神呆滞的月约。
“终于消失了。”
莫名其妙的闹剧看起来结束了。
“呼,这个铠甲终于解除了,还好没人看得到。”
子纤深吸一口气,抚摸自己完好的脖子,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她环顾四周,天台上只有她们两个,远处几株凋零的树木在风中摇曳,除非树木长眼,否则这里的见证者只有她。
月约捡起那个魔尺,发现那个东西已经损坏,碎成多个碎块。
“月约!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子纤显得比月约还紧张。
“嗯……”月约低声回应。“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吧。”
“那个叔叔给你这么危险的东西干什么?”
子纤长舒一口气,下意识的朝着通往天台的唯一通道看了一眼,结果就是这一撇让她如坠冰窟。
铁门不知何时开了一道小缝,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于门后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