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谓的修行就是在无限的可能中选择有且只有一种的人生,而正是因为这个质朴到残忍的道理,专精便成为了所有人必须面对的事实。”
“而当代命峰首座,以显现境修为便能背负上天衍子的称号,你觉得他在其中付出了多少?”
面对夜挽舟有些严肃的反问,余无悦砸吧了一下嘴。
“嗯,严格来说我并不清楚那个神···前辈的水平,但以我个人来看,如果真的专修天衍术,那么我目前其他方面的修习速度至少要慢八成左右。”
结合了一下天衍术的难度,余无悦不由得将心算结果说了出来。
“而且这还是牺牲掉了除必要的修行外的其他修行后的最好预期,术式、技艺这些恐怕都必须放弃绝大部分,至于实战···都修行天衍术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实战啊。”
“是的,你的判断非常准确,事实上自从温前辈脱颖而出后,他的经历概括起来就只有以多打少。”
对于余无悦的判断,夜挽舟点头表示了认可。
毕竟这可是天衍术啊,是舍弃了绝大多数正面攻击与防御能力,甚至被单独划分一属的独特道途。
预知未来、引导未来,最终在虚幻与懵懂之中开辟结局,仅仅只是这条涉及因果长河的大道,也足以让修行者永远占据在顺利的海浪之上。
就像这次,那个让人烦躁的温前辈未尝没有打着一石二鸟的念头,毕竟想要打响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产品,最好的广告,无疑是踩着该行业魁首的金字招牌立威。
只是,他失手了罢了。
一想到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向联盟内部提交状告材料都遮遮掩掩的前辈,虽然还气愤于那群大猩猩的胆大妄为,但不得不说,这次他们干的漂亮。
而满脑子封建糟粕的土棒子余无悦也是微微思量了一下,哪怕缺少一些关键情报,但多少也嗅到了一点味道。
“我记得前辈们好像依稀又提到过之前发一次赌博?等等,自主研发···啧,这次的事,是他们挑的头?”
“哼,惯用的手段罢了,一群只会钻营那些邪魔外道的家伙罢了。”
“哦~原来是活该啊!”
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的余无悦再无半点愧疚的点了点头,双手抱胸的表达了自己的遗憾。
“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毕竟一个好赌的外门弟子在好几天前的一次意外赌局,显然是不足以充当证据的。”
夜挽舟则是一副知道就行的表情,随即冷冷的补充道。
“更何况那场赌局也是某个好前辈自己非要凑上去的,真要理论的话,那个完全没有‘作弊’却连赢了二十一把的天元门外门弟子才是受害者。”
“哇哦,这便是修仙界的商战吗?”
了解了来龙去脉后。余无悦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真不知道该说这手法朴实无华呢?还是道法自然?”
“本质上只是人与人之间骗诈伎俩的延续,只不过手段更加高级了而已。”
对此,虽然生气却也没那么愤怒的夜挽舟摇了摇头,随后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么你多少意识到我过来找你的原因了吗?”
听到这里,余无悦乖巧的用手在自己嘴唇上一划,对此夜挽舟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人微言轻,所以沉默是金,对于你我并不担忧,但你那个跟班还要好好叮嘱。”
“ojbk!”
无视了那不知出自何界的粗俗俚语,见余无悦已经明了了事情的经过,夜挽舟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也没有急着去追捕已经越狱成功的大猩猩,反而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道。
“你们的过去宗门不会深究,但因为这次的事情,有些人可能会因此做些文章。”
“所以,接下来的问题你必须听,但也可以自己斟酌是否要回答,这点我不会强迫。”
对此,神色稍稍有些严肃的余无悦挑了下眉。
“您请。”
“你应该不是此界之人吧?”
“差不多三年前前,我还在享受美好而璀璨的人生,结果一睁眼就变成无业游民了。”
对此,余无悦差点猛男落泪。
“你和天元门有恙?”
“只是不爽,而且仅限于我单方面,仇恨说不上,最多也就是看对方倒霉会很开心的地步。”
没做什么隐瞒,余无悦坦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毕竟在很早就已经说过了——逝者已逝,这份仇怨早就告一段落了。
“那你来到此界之前是否拜入过其他宗门。”
“我是学理工的,理工就是··”
这次的提问有些巧妙,对此本想摇头的余无悦最终还是不敢肯定修仙者口中的宗门到底涵盖多广,于是便准备好好解释一下。
只是话才说出一小半,夜挽舟便露出了恍然之色,直接道出了余无悦的根脚。
“你宁可去研究怎么爆破宗门财产,也不愿老老实实的听一次话去修习一下共襄吗?算了,原来如此,你之前是魔科,不,看你的谈吐,原来是出自那种未开化的纯科学界域吗?”
“啧,那是巧合,还有,身为未开化的原始人还真是抱歉了啊!”
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索性坦白一部分事情的余无悦翻了个白眼,不过对于对方口中的共襄这下可谓是真的上了心。
“那么问题就简单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严重的问题都问完了,原本还担心对方不愿答复的夜挽舟松了口气,随后问出了最后一个并不算太关键的问题。
“你现在用的是本来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