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婴看着面前那原本稀释的珍宝,又望了一眼在自己的折磨下涕泪横流的谢天恩,老妖怪的言语也越发憎恶冰冷了起来。
“但既然事已至此,爱着你的爷爷我自然也不会怪你,毕竟你也还是有补救的办法。”
“既然自己的身体脏了,帮不上爷爷了,但那生下来的二两肉总能优质一点,爷爷我自然也会帮你,可是,爷爷我等不了了啊。”
撇了一眼如同死猪一般的罪魁祸首,妖婴用无比惋惜的声音说道。
“仪式也来不及了,改造也来不及了,我苦命的好宝贝儿,爷爷我是多么希望你能活久一点,多帮帮爷爷我啊。”
“唉,只可惜爷爷我是等不了了,你也只能充当一下肉套,先帮爷爷我躲一躲这劫数了,唉,浪费,浪费呦~”
不甘、愤恨、遗憾,妖婴的语气满是功败垂成的苦涩,唯独没有一丝对情亲的眷恋。
“前,前辈,饶,饶命啊,那,那些执法堂的人,很快就要来了,留我一命,至,至少能为您,分担,一些注意啊!”
而面对着如此毛骨悚然的画面,一旁的谢天恩却仍然在挣扎,试图争取到哪怕一丝的生机。
只可惜,这妖婴之所以会在最后关头救他,除了是为了解药,其中也有着另外的考量。
“你可知这托丹之法除去贴合的肉体,完成提前斩灵的血祭外,还需要什么吗?”
妖婴冷笑着,他此刻看向对方的眼神,就好像一条豺狼正在注视着一块肥肉。
“那便是充足的灵力,为了你这小鬼,我的血肉还丹可是消耗了不少,啧啧,筑基期的丹药,也算是勉强够用了!”
已然将对方视作是补给品的妖婴自然不会理会肉猪的求饶,举起了那枯槁的小手,狞笑着说道。
“也算是便宜你给你个痛快了,你这身血肉法力,本座就笑纳了!”
说罢,谢天恩便骇然的感觉到,刺穿自己身体的黑矛如同发芽的种子一般,在自己那本就残破的身体内开始了蔓延。
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血肉被吸食融化的剧烈疼痛,那种被生吞活剥的感觉更是让他痛苦的连牙齿都咬碎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非得是我遭这种罪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不是那个伪君子?为什么不是那个二世祖?为什么那个偏心眼的老糊涂不来就我?凭什么是我,凭什么!!!’
‘救我,救我,救我啊!不管是谁,都快来救救我啊!!!’
此刻全然没有了一丝手段的谢天恩只能如曾经那样,无助的向上天祈祷。
只是,上天会回应他的呼救吗?
“噗!”
痛苦与绝望之际,一股腐臭、衰败的液体突然浇到了他的脸上。
于此同时,那原本蔓延全身的酷刑也突然停下了。
“咳呃,你,你居然在血里···”
谢天恩睁开了双眼,结果便惊喜的看到那不可一世的妖婴正呕着‘鲜血’,那原本完好的胎盘也裂开了数条口子。
淋在他头上的,正是这胎丹中喷涌出的羊水。
“解药,解药,给我,给我!!!”
妖婴此刻再也没有了开始的披靡与怨毒,语气惊慌到颤抖的他一摇一晃,显然此刻状态糟糕到就连飞行都难以维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着钉在自己肢体上的长矛如同烟尘般消散,谢天恩发出了癫狂无比的大笑。
“解药?哈哈哈,就你还想要解药?你莫不是在做梦吧?”
重新夺回了身体控制权的谢天恩蠕动着身体,得意的样子就像是逃离了鸟喙的蛆虫一般。
“没救了,等死吧,这毒你是绝对解不掉的!绝对!”
谢天恩的语气无比笃定,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而最终的结果也确实如他祈祷的那样。
“本座,老子,我···”
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恐惧,这个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老魔头,终于在一声如同孩童哭嚎般的呜咽中化为了脓水,最终消失在了世间。
“嘿嘿,哈哈,哈哈哈,我活下来了,咳咳,我,我谢天恩还是活下来了,我,我··是你?!”
正当劫后余生的谢天恩开怀大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慢慢的从树林间走出,慢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于不乐?是你?我,我是你乔布施、乔伯伯啊,快,咳咳,快过来搭把手。”
这熟悉的身影正是余无悦,也就是他人口中的于不乐。
虽然诧异,但谢天恩还是脱口而出,想要让这天字第一号的受气包背自己离开这片鬼地方。
只是余无悦却没有如同所想的那样凑上来查看自己的情况,反而走到了一旁那少年的身边,俯下身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喂,这边,咳,这边啊,你别管那死剩种了,咳咳,他是妖人之后,别看现在这样,苏醒了指不定要嚼你的心肝,喝你的血嘞!”
见对方居然敢无视自己,谢天恩心里暗恨,但考虑到目前的处境还是装出一副为对方好的样子,诓骗了起来。
而余无悦只是默默的听着,直到对方感觉到不对,声音渐渐小下来后,才开口道。
“其一,乔帮主与我家其实并无恩义瓜葛,事实上,我家上下从未受过他半点恩惠,倒不如说是我家接济于他,照顾了他家生意。”
“其二,如果你稍微有点常识,那你就应该知道,那乔帮主成名之物乃是那仙株林檎,而众所周知,我家不种林檎。”
“其三,我于家世世代代与人为善,家训有云,能帮就帮,吃亏是福。但即便如此,唯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断不可与其相交。”
俯视着面前的小丑,余无悦面色严肃的胡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