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这份难得的“欢喜”竟让玄台一夜没睡,更赶着灰蒙蒙的天就出了门。
从葛家村向东走个三十里地就是毛毡镇了。你只需沿着脚下的青石板子一直往前,过三条街,再绕过几处拐角,最后顺着茶馆的方向奔南一看,便能瞅见贾老爷的府邸。
说起来,这个贾老爷也是念过书的,而且还中了举人。可是后来吧,他忽然觉得“读书无用”,于是偷摸摸地在小镇上开起了各种营生。甚至有人怀疑说,当年贾老爷的“举人”也是用银子换来的。不过这样的事,大伙儿也只敢关起门来小声议论,毕竟“财大气粗不好惹”的理儿在小镇上还是很通透的!
“咚咚咚~~~”
玄台蹑手蹑脚地敲了敲前方的大门,又在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毕竟是头一回单独面对这样的“有钱人”,所以他的心七上八下不说,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口。
“噶~~~”
贾府的大门半开一扇,且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花白头发的长者。此人面容憔悴,着装简朴,那深灰色的长袍上除了一条素皮腰胯便再无其他。
“你是~?”
三来五去的问询中,玄台向长者说明了来意,更在将衣服里紧紧包裹的“东西”给对方看了一眼之后,便十分谨慎地跨过了门槛。
然而~
就是这么一“跨”,却让玄台越走越惊讶,甚至都觉得自己进入了画本子里的“仙境”。什么假山与流水,什么庭台与楼阁,亦或那些如梦似幻的景象统统在一瞬间迷糊了他的双眼。
“你找我何事啊?”
突然间,一际沉闷的声音袭来,硬把某人的思绪又给拉回了现实。
“贾老爷~?”玄台微微屏气,亦然挺直了腰板儿地说:“哦~,我是来替家父还债的!这是五十两银子,您数数。”
“家父?谁啊~?”
“家父是葛无状,葛家村人氏。”
“哦~,原来是那个赌徒啊!不过,你这银子恐怕~”
“算了~!”
示意管家收下银两后,贾老爷便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可他手里的茶汤中却折射出了一抹诡异的眼神。只不过~那眼神朦胧得连他自己都没看清。
当然~
玄台就更不可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