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半个月后,高大旗和小花,来到淮州的地界。一路上,高大旗卖艺,小花收钱,二人赚了一点盘缠。淮州靠长江边,有一座镇风楼。
这镇风楼,依江而建,傲然耸立在长江之滨。楼内外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而仔细一看,镇风楼是一座酒楼,挂着“镇风酒楼”四个字的金字招牌,隐隐约约里面有戏子在卖唱,门口车水马龙,进出其间者络绎不绝。
高大旗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还挺沉,一时玩心上头,对小花说:“小花,我们一直没有好好吃顿饭,今天正在在这个镇风楼补充一下营养,如何?”
“钱够么?够的话,我没意见。”
“得咧,走起。”
高大旗带着小花直奔酒楼,在酒楼小二的引导下,坐到二楼靠窗的位置。向外远眺,浩浩汤汤的长江奔腾流动,江水一派磅礴之势,壮丽而浩渺。江面上波光粼粼,霞光轻染天际,与长江融为一体,画面如诗如画。放眼望去,整个江段,往来商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高大旗贪恋如此景色,回味半响。待回过神来,发现对面的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丫鬟打扮的芳龄女子和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男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仆从,虽然服饰样式是下人的款,却做工精致。面前摆着四荤四素。少女和少男规规矩矩端坐在桌前,迟迟没有动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个丫鬟,穿着上好布料制成的宽松的短袍,及膝的裙子,头发盘成发髻,用一根镶珍珠的发钗固定,脸上画着淡妆,豆蔻年纪,颇有几份姿色。高大旗心想,丫鬟如此,不知道这户人家的小姐什么天仙模样,于是暗暗咂舌。
小花看到高大旗如此模样,不由暗生醋意,在桌子下踢了高大旗一脚。高大旗连忙双手抱拳作揖,表示歉意,自己绝无其他想法。
正在这时,楼下有些吵闹起来,有个铜锣一样的声音在大声的喧哗:“小二,老规矩,找个座,好酒好菜上起。”
高大旗后面桌的客人,互相之间说话,“秦家大少爷又来了,今天说不定又有人要遭殃了。”
“谁也惹不起啊,淮州三霸之一,他爹是淮州府知府。”
铜锣一样的声音在往二楼走,高大旗一看,原来此人有着粗犷的脸庞,浓密的胡须和蓬乱的头发,线条不够柔和,张扬的眉毛和深陷的眼窝给人一种野性的印象,嘴唇较厚,带有一种放肆的笑容。穿着还是很时髦的,却头顶插着一朵大红花,提溜一个鸟笼,很符合纨绔子弟的形象。
突然秦家大少爷看见了那个丫鬟,顿时两眼放光,踱步上前,嬉皮笑脸的搭话:“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陪哥哥喝一杯,这一桌,我请了。”
丫鬟羞红了脸,用手指着秦大少,一时激愤,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你放尊重些。”
男仆挡上前,对秦大少说:“知道我们是谁府上的么?劝你不要放肆。”
秦家大少爷,放肆的大笑起来,颇为自傲:“知道这是哪么?淮州!淮州谁最大?除了我爹,就是我,秦大少!”
说完,伸手给了男仆一个耳光,打的男仆一个踉跄,摔倒在隔壁客人的桌子上。碗碟、酒器和菜肴摔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