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少年回过神来，那少女便一把夺过树枝，玄妙之气涌动，使少女的头发奇迹般地飞起，周围的气质也变得玄乎起来，而慢慢的少女渐渐恢复正常，而紧握手中的树枝却表露锋芒，枝头缓缓凝聚，宛若蜻蜓立上，一颗美玉就此显现。

少年闭口不语……

做完这一切，少女没有休息，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电，对着那美玉一照——内部无杂无裂，温润生露。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怎么样？客官？”少女洋洋得意。

而少年却是沉着脸，仿佛思考着什么……

良久，开口：“这树枝多少钱？”

少女嘴角压不住地上勾，但很快稳住了表情，气质突变，又说起了那地道的川渝口音。

“本来是非卖地，既然你啷个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少年无言，似乎在等什么……

少女嘴角微扬，道：“好，倒是个上道的人，一桩业事，便与你，你搞不搞？”

“……什么业事？”少年犹豫开口。

“驱鬼。”少女云淡风轻，“放心，我带你，打包票，你没得事。”

“什么时候？”

“现在就可以。小鬼，不打架，放心干。”少女诚意满满。

“要多久？”

“日落前就可以搞定。”少女大拇指指向店门。

少年握拳，好似下定决心般“……行！”

“欧了！”少女难得地发自内心地“笑了”，“诶，等一下，看你这么爽快，我直接给你转正，来，先把合同签一下。”

陆瑺庚通透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这工作还要签合同？”

少年接过合同，并不急着签名，而是聪明地仔细阅读了起来……

“一纸劳书，上表天庭。

上奏九霄，下鸣地府。

晓禀众圣，通喻三界，诸天祖师见证。

天地为鉴，日月同心。若负掌柜，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

身后的少女一脸“纯真无邪”……

“……卖身契？”这是陆瑺庚对这劳动合同的第一印象，他都不敢想象没有仔细阅读的后果——这字也太小了。

少年猛回头，怒目圆瞪。

“哎呀呀，拿错了，给人的应该是这张……”少女从吧台又拿了一张合同，虽大体与之前那张相同，但其是不仅加上了“掌柜若负，便是期天。”还加上了随时可辞职且不要违约金的“良心”合同。

甲方：良心有限公司

少年感慨万千……

落笔无悔，契约既成。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方魈魅，是这个古玩店亦或是公司的股东兼董事长，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少女气质巍峨，“身为咱们公司的唯二人类，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公司的内部员工……”

“来，把这墨镜戴上。”少女递给陆瑺庚不知何处掏出的墨镜。

“记得闭着眼戴，然后再睁，不伤眼。”少女提醒道。

陆瑺庚疑惑地照做，睁眼一刹，世界别有洞天……

世界的气氛突变，阴气森森，蒙上一股捉摸不透的气息。

突然，吧台方向金光闪闪，一虚影显现——通体金黄的力士，皱红的披肩，眼睛奇怪地被细线缝上，腕戴金镯，三根手指。

“哦，这位是欢伯，是一介钱柜鬼，简单来说就是管钱的，平时话有点少，但是我们公司财政的最后一道防线，虽然也只有一道……”少女兴致勃勃，“奇怪，欢伯平时挺大方的，碰见好人好鬼都会成为散财童子的，今天碰到你一点反应没有，还真是少见。”

少女没有注意到旁边力士模样鬼怪的颤抖与紧握的双拳，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嘶——不对，那样欢伯会化身厉鬼的。嘶——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啊！忘记你的体质了……”少女刚反应过来，名为欢伯的鬼怪便遁逃了，无影无踪。

气氛有点尴尬……

“啊哈哈哈……公司成员有时间再介绍吧，先干活！”

少女随即隐遁店内暗阁，拿了些玄妙的符箓，与铁锹，靴子。

方魈魅回眸笑道：“放心，不是刨人祖坟的勾当，铁锹拿着。”

陆瑺庚接过铁锹，感觉有些迷茫又有些许期待。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不是，老孟，又来一爷们，这盘道的活也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