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怒气冲冲地回怼道:“他们未必敢动江琢如,可没人护着你,有她在你身边,你兴许还安全些,你别犯傻,。”
“我不还有你嘛,你护着我,是你召集我来的,你得负责到底。”白以墨边吃边嘟囔:“还不错,不过一看就是你儿子的手艺,比我徒弟还差点意思。得麻烦小方送我徒弟去个地方,之后的事情有人管。”
门外响起警笛声,三人从百叶窗的缝隙中瞧见警车停在老方家的草坪旁,老方和白以墨对视一眼,暗自惊叹来得好。
白以墨抓起风衣和背包,冲下楼,把东西塞到江琢如怀里,说:“走,马上跟小方走。”
“一起走。”江琢如毫不迟疑地回答。
白以墨说:“分开走。一起走目标太大,容易被一锅端了。到我交代你的地方汇合。”
江琢如犹豫一下,“白漂亮,你向白薇起誓,你一定会来。”
白以墨沉默一瞬,竖起三根手指,“我一定去找你汇合,不然让我师父老白爬起来狠狠抽我。”白以墨不自觉地握紧左手,像是被抽疼了般,她转向小方,说:“小方,帮姨个忙,送江琢如去一个地方,送到便可,其他一概别打听别探究。”白以墨推着江琢如去车库,就在纠缠中,方教授回来了。
一进屋,方教授说:“说是有邻居投诉,警察过来看看,但我看着不妙,詹姆斯和我认识十几年了,他今天的眼神不对劲,躲躲闪闪,该来的终究来了。念恒去换衣服,带上应急包,来地下室找我们。”
方教授一刻不敢停留,催促着一行人往地下室摸去,在堆满杂物的角落,方教授清理开杂物,掀开防潮塑胶,露出一块铁板,他边推铁板边嘱咐道:“地道第六节台阶上放着两个背包,里面有手电筒、应急物资,车钥匙在包侧兜……”
话还没说完,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行人回头望去,小方几步跃下台阶,窜到父亲身边:“爸,门口刚刚又停了三辆黑色雪佛兰,但没看到有人下车……”
方教授催促道:“快,下去,顺着地道走,尽头是个车库,黑色凯迪拉克的油是满的,念恒,你也一起走,回国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回来。”
方念恒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爸……”
方教授往地道口推搡着儿子,白以墨也试图拖着爱徒往地道口走,江琢如紧紧攥着老师的手,没有动,说:“我现在给家里打电话,要走一起走。”刚拿出手机,就被方教授夺下,说:“现在远水救不了近火,打国际长途太危险,更容易被追踪到。我出去拖住他们,在社区我还有些影响力,他们暂时不敢乱来。”
白以墨伸手揽住爱徒,自己的前额抵着江琢如的额头,郑重地说:“你是我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如果你都突破不了,我也就认命了,这是当年我师父对我说得最后一句话,当年我蠢,还傻兮兮地和她玩笑,今天师父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江琢如鼻头发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预感,她知道白以墨不喜欢眼泪,只能强自压抑内心的愤怒、无奈、心疼。
白以墨扬扬眉毛,“胡建,你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我脱身后去找你们汇合。”她说完,看了眼江琢如:“按照我的安排做,别动其他心思,你还这么年轻,别搅和到这烂泥潭里,稍候我们汇合。”
方教授突然又折返回来,补充道:“儿子,车里有警察协会黑卡,后备箱有防弹衣、枪支、车牌。”方教授凝视了儿子几秒,哽咽道:“一路平安。别回头,往前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以墨推搡着众人离开,江琢如不肯就范,白以墨向胡建扬了扬下颌,胡建没动,冷静地说:“我留下,你走。”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胡建脸上,白以墨狠狠地说:“别让我看不起你。”
小方和江琢如呆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胡建盯着地道,沉默了几秒,如抓鸡崽般拎起江琢如,拖入地道,白以墨跪在地上,拖拽铁板盖住地道口,就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稚嫩的女声传来,“白漂亮,一定要来,你起过誓的”
白以墨抓着铁板的双手顿了一下,咬着牙使出全力推动,地道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