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临熙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故事听完了,还想听什么?”
“你父皇和母后是怎么不在的?”蔺楚枫又问,“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说的。”
“大皇兄在我四岁那年派人刺杀皇兄和我失败后被父皇下旨赐死了。二皇兄平时看上去一直是很温柔随和的一个人,对朝政也是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父皇还不止一次说过他让他把心思放在公务上,他都说自己懒得费神,对我们这些当弟弟的也很是疼爱,父皇自然也没多防着他。”
“父皇母后去世后,皇兄便拿出父皇早已写好的圣旨,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帝位。过后审问二皇兄的时候,他认为长兄已逝,他应为长,想让父皇传位于他,可父皇却没有废太子的意思,他便给父皇下毒。”
“他买通了御膳房的厨子留出了空闲时间给他,他便在给父皇的糕点中下了鹤顶红,他下毒下得很是巧妙,每块糕点中就是针尖那么大一点的地方有毒,而那天刚好母后给父皇送参茶,父皇便将糕点分给了母后,二人只吃了一块糕点,便中毒身亡了。本以为他是个好兄长,可谁知道他的心里竟然阴暗至此,只能说他伪装得太好了,骗过了我们所有人。”陌临熙语气淡淡,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那般。
“你已经很好了。”她轻轻地抱着他,“至少你有父母疼爱过。”
“你有我疼你。”陌临熙亲了一下她的秀发,他承认,若论苦,楚枫比他更苦,四岁多的小小年纪连流泪的资格都被剥夺,各种残酷的训练,变态的教导,让他想起来心中酸涩不已。
“我给你说说我与梓浠那次联手执行的任务吧!”棋盘未撤,她下了一颗黑子,“那次我们接到任务时,得到的消息也是有误的,明明说只有五六十个人,虽然听上去很多,但是我们有武器,有枪,而那些人都是些小杂碎,没什么杀伤力,所以在看到实际上竟有百人之多时,我们虽然觉得有点压力,但也自信能够解决。”
“那天我跟梓浠开了一辆车出去,车是防弹的。当我们潜入到他们内部时,他们那伙人正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快活。趁那些人没有防备我们就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拿着枪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猛扫,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阵激烈地交战后,他们拿着棒子冲出来追着我们要我们的命,我们逃回了车子上,梓浠开车,而我就在车内向外射击,专门打车子的轮胎,因为那条盘山路并不太宽,只能容纳两辆车子并排行驶。”
“看着那一辆辆车子因为被子弹击中轮胎而爆胎失控掉下山崖,后面追着的人着急了,不停地撞击着我们的车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们以为终于安全了之后,一辆跑车从后面追了上来,车上的人也有枪,如果我们的车被击中了轮胎,那失控掉到山崖下的就是我们了。”
“梓浠让我打开车门,一个急刹,我从车门外跳了出去,紧跟着她也跳了出来。跑车的速度太快,刹车不急,将我们的那辆车撞下了山崖,我俩对着跑车的油箱和轮胎就是两枪,看着那辆车在我们眼前爆炸、燃烧,我们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没有了交通工具,又不敢在路上拦车,我们便走山林中的小路,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山下。就是经过这三个多小时的边走边谈,我与她才互相了解、相熟,知道了这些年对方是怎样过来的。”
“直到我们拿到酬劳时,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杀那百多个人,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不过我们也知道,这不是我们该问的。”
“虽然这次行动很危险,要面对那么多的人,但好歹我与她都活下来了。”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呵呵,是不是听着有些乱?我不是太会讲故事。”
陌临熙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将棋盘收好,把她揽在怀里,“若是在战场上也是这样惊心动魄,就靠一刀一枪地拿命去搏,你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