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的是,借着陌临熙那次祭天的机会,朝中来了个大洗牌,所有可疑的、犯事证据确凿的官员降职的降职,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如今还有谁敢顶风作案?
当时也有不少官员想替同僚求情,陌临熙直接一句话把他们钉得死死的,翻都翻不过来。
他说:“祭天之前,玉玺被盗,惹了天怒;祭天之后,玉玺归位,罪臣伏法,方是顺应天命。”
国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谁敢怀疑?有谁敢跟天作对?还有谁?
只是他们理解的“天怒”“天命”与陌临熙口中的“天怒”“天命”并一样啊!
官员以为是上天,而陌临熙则是指当今天子,只是他不会明说出来,而是指引着他们往别的地方去想。
这就是文化汉字的博大精深!一个“天”字都能衍生出不同的指向来。
这一次,陌临熙没有在驿馆迎接他们一行,自从明东礼被斩首后他便命人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掉了,也猜到了北堂栎定会想法子跟着前来,他要让北堂栎查不到一丁点永安侯与蔺楚枫之间的纠葛。
西阳的安王温白聿一行人是最后一个到的。
温白聿这一路走得实在是艰难,他的几个皇兄轮番着安排杀手行刺他。
西阳内乱众所周知。
温白聿排行老五,大哥温白豪生性残忍,嗜血暴戾;二哥温白远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三哥温白岑温文儒雅,亲切随和;四哥温白恒好色成性,男女通吃。
西阳帝就是典型的脑子有病,他将西阳的兵权分成了六份,自己手中握有一份,其余的分成了五份,每个儿子手中都有一份,这样分的后果就是除了老三外每个人都想弄死自己的兄弟把对方的那份握在自己手中。
西阳帝估计是丹药吃多了副作用太大导致脑抽了做出了这么个决定,还为自己的这一英明决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这一碗水端得平得不能再平了,就跟幼儿园老师分果果一样,坐好来,大家都别抢,个个都有份。
可他却低估了人的本性——贪婪。
最后导致的结果便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你觊觎着我手中的这份兵权,我想办法弄死你想搞到你那份兵权。
若不是老三常年四处乱逛,还时不时到那个设了阵法一般人进不去的师门中躲避追杀,还把那六分之一的兵符藏在了师门中,他手上的那份早不知被谁弄走了。
只要老三不在京城他的那王府、别院、店铺定会被那些兄弟派来的人明里暗里翻得个底朝天。
就像这次四国盛典,按理由老三温白岑来是比较合适的,可他早已猜到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追杀肯定也少不了,早早地跟只乌龟一样躲到师门那个厚厚的壳里去了。
而老五温白聿是典型的多重人格,高兴的时候是个还算挺好说话,什么事都好商量;不高兴的时候路过条狗都要被他踹上几脚,骂上几句,但不可否认他还是有点小聪明在里面。
就像这次从西阳京城到东霖京都一样,除了老三外他其余三个皇兄都派了人暗杀他,想夺他手上的那份兵权。
可他在被老大暗杀过一次后便让身边的暗卫易容成他的模样顶替他坐在马车里,而他乔装打扮成随行人员才有惊无险地到了东霖。
一个沉迷于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却其实只有心理作用的西阳皇帝,几个互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暗杀我我刺杀你玩得不亦乐乎的皇子,朝政更是垮得一塌糊涂,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这样的西阳,难怪苍疏寒想吃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