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南宫冕身陷囹圄时也不忘照顾南宫亦憬,但谁知道回来的那个人又是否是当年的他?
混乱的思绪充斥着亦憬的大脑,这也是南宫冕回来这样久她这么久都未曾主动去拜见哥哥的最主要的原因。
所谓的不敢打扰和忙碌不过都是借口,害怕才是最真实的心理。
所以当悄悄派过去的身边的丫鬟回来说起南宫冕的和蔼和柔善,南宫亦憬才慢慢敢去接近这个多年不见的哥哥。
毕竟一个皇位,曾经阻挡了多少亲人血脉,隔断了多少曾经的山盟海誓。
门外的侍卫早已前去禀报,等到亦憬走到长安殿时,便看见那个依旧威武的身影在殿前笑着望着他。
就这样的一抹微笑,轻描淡写地抹去了亦憬心中所有的困惑。她的内心,霎时间就清明起来。
于是,毫无顾忌地像小时候那样,南宫亦憬张开了双臂,朝那个温暖的怀抱跑去。
还是和以前一样,南宫冕想着,眼眶就不觉地湿了。上前两步一把抱起亦憬,一如既往地抱着她转圈。
直到南宫冕开始喘气了,亦憬才从他的身上脱落。
“哥哥!”南宫亦憬笑着,却又转而一脸的正经,后退两步,跪拜道:“亦憬见过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你这是干什么?!”南宫冕连忙扶起亦憬,“快起来快起来!”又皱着眉佯怒道:“咱们兄妹俩又有什么可以客气的?!好容易穿越了那样多的障碍,越过了多少艰难险阻,我们终于能够坦坦荡荡地相认,难道还要被这无形的皇威所阻隔?那我费劲心力地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应着回京的缘由岂不是白费了?”
“是是是,妹妹错了啦!”南宫亦憬知道南宫冕的意思,一下子便又愧疚起来。只是想单纯地试探,结果却误伤了最亲的人,这样的结果,亦憬又欣慰又惭愧。
“好了没事,”南宫冕安慰道,“下次不要这样见外了。有外人在就算了,这里只有我们自己人,那就不许再客气了啊!”
“好。”亦憬四处看看,才发现长安殿里除了南宫冕和自己以外,真的只有近身的侍从了。想来南宫冕是听说自己要来,把请事的大臣都轰回去了的。
“别看了,就我俩了。”南宫冕一眼便看出妹妹的心思,笑着道,“本来我在批奏,兵部在上报边境各况,听说你要来,我就把他们撵走了。”
“啊?!”
“又没事,”南宫冕一边带着亦憬来到后厅,招呼着她坐下,一边戏谑般地和她说道:“这帮老臣估计啊是在六部内阁办事处呆闷了,想换个地方,这不,换到我这儿来了。他们每次一来就在我这儿耗一天,我赶他们也不是,留着他们我也烦躁。今天你来,刚好给我换换气。和他们凑在一起太闷了,受不了。”
知道南宫冕是特意调侃大臣们,但是亦憬回想起以前宴席上见到的那些个白胡子又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老头被南宫冕赶跑的样子,不免笑了起来。
“怎么,今日才想起来看我啊?”南宫冕挨着亦憬身畔的椅子坐下,一边笑问道。
“我……”亦憬的脸色略带尴尬。
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聊聊,谁知道亦憬的脸色并不好看,南宫冕也觉得不太好,立马接过话来:“没事没事,是我太忙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这段时间接手政务,然后又是春涝之灾,我连祖祠都没去祭奠,是我的不对……”
“哥哥!”亦憬及时地打断了南宫冕的自述。
南宫冕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在这个妹妹的眼里,自己依然是那个威武不凡的哥哥,就算她见过自己最落魄最颓丧的样子,她也依然把自己当成世界上最威猛最厉害最值得依赖的那个人。
这样一想,之前还可能有一点点的生疏顿时都消失不见了。
坐着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就是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