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是因为没有伺候好她才被打发到这儿来的。幸好到这儿来了……”聆儿小声嘀咕。
“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和要求。只是以后不用太过于大惊小怪。事情没什么,可是你这样会吓到桢桢的,明白吗?”南宫冕的声音是那么的柔和,柔和到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让人信服。
“那天……那天陛下为什么那么生气啊?转头就走了?”
南宫冕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力按了按聆儿的肩头。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呢?不过在南苑数日,就能与下人们打成一片了。明明宫里人都知道皇帝有意为难南宫冕,可是你的人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护着你,替你说好话,谁会不有所忌惮呢?况且亦憬、林皇后来南苑南宫诚又不是全然不知,或多或少地就听到一些风声。这样一个弟弟,本来就是忌惮的,南宫冕怎么会不知道呢?
汝非镜中人,怎知其中事?
但是南宫冕没有回答。
南宫冕精致地打磨了一个木制脚镯,在晚上帮何维桢揉脚时给她戴上。
“什么东西?”何维桢问了一句,没有回答,那就自己慢慢摸索。
“冕郎……谢谢你。”何维桢摸着脚镯道。
“知道你三年前就想要一个蓝钻玉的,可是现在没有。那次是看到母后赏给嫡皇嫂嫂后你和我说的,我记得。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安慰你的吗?”南宫冕在何维桢耳边悄悄问道。
“记得。你说是因为嫡长嫂是太子妃……”
“错啦。”南宫冕款款一笑,“明明是因为他们俩虽敬爱却非真爱,母后怕她日后吃醋,才特意送了玉镯,其实是想安慰她。”
“啊?!”何维桢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如果是我们俩这感情,母后还有送的必要吗?”南宫冕坏坏一笑。
何维桢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无论你怎么闹腾,我都不会吃醋咯?!”
“这都被你发现了……”
……
……
笑闹了一阵,气氛也不再向前先日子那么闷了。
曾经的锦衣玉食,曾经的恣肆风流,曾经的门庭若市,化为如今的粗茶淡饭,束缚囚禁,还好,还有一颗赤诚相依的心,平淡,于南宫冕而言,也着实难得,也着实珍贵。
维桢的典雅,可是出了名的。当日里何家的门槛可是都快被提亲的人给踏破的。何家书香门第,上门提亲的也不是寻常人家。江陵何氏的名号,朝堂江湖都是有名望的。最后是宁国公保媒,由先皇亲自定下婚约,这次平息了多年纷争。倒是当时,也有不少人,对这位大司马兼任骠骑将军的佑安王甚是不服。一个没有亲自上过战场的皇子,又是白净的脸,看着就是个绣花枕头,没有什么料。朝中的人,都认为德才兼备的皇嫡长子才更有资格。
可是时局在变,人也在变。变数,没有人知道。
就像当年的俞怀逆案,三年前的国变一样。
扑朔迷离。
南苑是渐渐好起来了,可是宫里的危机从未停歇。
那边的林皇后,正在煎熬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