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生下了莱尔。她出生时只有3.2磅,我一度担心她能不能活下来——我也很虚弱,不能时时刻刻照看她。
埃德蒙抱着小莱尔到我的床前,那是我生产后第二次看见我的女儿,第一次是医生把她从我肚子里拽出来的时候。
“看看她。”埃德蒙的声音十分轻柔,莱尔闭着眼睛。“可怜的小家伙,一天有二十三小时都在睡觉。”
那时我们还没有给她取名字,埃德蒙称呼她为“小家伙”。
“她有你的眼睛。”埃德蒙说,而我摇了摇头。
“不。”我说,“那是她自己的眼睛。”
睡得迷迷糊糊的婴儿睁开眼睛,它们明亮得惊人,好像装进了星星。
这是我的女儿,我想。她是我唯一、仅有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爱她。
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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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晃眼,再反应过来,一切都不见了。
我回到了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这里空无一人。
我的脑子在疼,我的身体也在疼——我现在真的有实体吗?
刚才那些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既穿越了时空,又穿越了人物——我既成了格林德沃,又成了我的妈妈。
我想到邓布利多教授,心脏都被揪得紧巴巴的,这痛苦不属于我,我现在知道它属于谁了——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的诅咒,这个未完体——为什么它如此在意邓布利多教授,又如此痛恨格林德沃了。
最初,它不过也是因痛苦而分裂的情绪,寄生在懵懂的我身上。
“谁知道呢,克蕾娅……谁知道呢。”
原来熟练运用爱的能力是格林德沃学不会的。
他利用了邓布利多教授的爱,他利用那份真挚的感情立下那个血盟,让邓布利多教授无法亲自对付他……而邓布利多教授直到今天还在为阿利安娜的死而自责后悔。
我看到了妈妈的守护神,美丽、高贵的白天鹅,当它盯着妈妈,它也在看我,它一定感觉到了——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成为妈妈。
我朝空荡荡的月台四处张望着,这里有长椅、台柱、铁轨、九又四分之三的标志。但是没有霍格沃茨特快,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我有些害怕。
“有人吗?”我尝试着喊了一声,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我的回音,我瑟缩了一下。
“莱尔。”
我在梦里曾无数次听见这声音,甚至在刚才我还听到它从我成为的人里发出过——这道平静的、温柔的、充满自由的嗓音。
我转过头,入目是她金黄的头发,那是这片地域里唯一的色彩。她坐在长椅上。
我有些惊慌失措……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或者说,我害怕这是我的另一个梦——但这看上去都太真实了,她清晰的笑容,和所有的一切……
于是我飞快地扑过去,跪倒在她怀里,鼻间满是充盈的香气。下一秒她的手便抚摸上我的头——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