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对奶奶说话的么？”老妇呼呼呼直喘粗气，“别人等你。谁呀？哼，比奶奶还重要吗？”口气酸溜溜的，转眼一瞅季如微，两条眉毛高高一抬。“好哇，我可认得他，这就是个骗人鬼，哼，你跟他混在一起，丢尽了吕家的脸！”

季如微一听，面皮阵阵发烧，心里上下翻腾。

“那又怎么样？”沈青白冷冷地说，“我就爱跟骗子混在一起！”

啪，他脸上挨了一记，浮起五道指印。懒鬼脸色一沉，两眼冷冷盯着老妇。

老婆子揉着手掌，怯生生望着孙女，目光又畏缩，又苦恼，像是做了老大的错事。

“沈容和！”一个声音缓悠悠响起，“你还是这副脾气啊？”

老太婆应声一颤，脸上没了血色，目似两支冷箭，越过沈青白，射向远处。众人回头一看，狐青衣背着手逍遥走来。

老太婆揪住沈青白，拖到身后，咬牙蹬眼：“青衣狐，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姬王给我谋了一个小职位。”狐青衣笑了笑，“沈容和，你孙女可是我的学生，当然了，有些本事，他根本不用我教……”

“滚开！”沈容和一声尖叫，刷地抽出符笔，“青衣狐，我知道你的居心，你休想，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三个学生不胜骇异，狐青衣瞅着老妇，微微带笑，不躲不闪老婆子双手发抖，笔尖符光闪烁，许久也没写出一个符字。

“算了吧，”狐王伸手按下符笔，老妇一阵哆嗦，可是无力反抗。

沈容和，你的元气干枯了，人也活不了几天了！”狐青衣默默注视老人，“你斗了一世的气，到头来不过气死了自己费了半辈子的劲，得到的只是一场死亡。呵，你放心，你死了，我会代你好好照看孙女！”

“休想！你休想！”老婆子歇斯底里，疯了似的大吼大叫“我活着一天，你都休想！”

“别忘了，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道师。除非他离开这儿，不过……”狐青衣嘴角含笑，眼睛享受两口古井，“沈容和，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巴不得他有个好出身，有了青门宫宫的招牌，就能振兴所谓的家业。呵，这孩子也真可怜，活了十五年，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沈青白变了脸色“狐道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狐青衣呲牙一笑，“你可见过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