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克青年从皮包里取出最后一叠钱，放在桌面上，目光直视陈默：

“假定今天之前你一直生存在虚拟世界中，现在，放在你面前的有两颗果实，红色果实和蓝色果实，选择红色果实，那么幻境结束，欢迎你来到真实世界。

选择蓝色果实，你回答之后就可以带钱离开了，恢复你平常的生活，就像你最开始认为的，一次普通街头采访，只不过能拿到真的报酬而已，不过注意，你只能选一次。”

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陈默思考消化的时间，夹克青年双手平放桌面，丝毫不顾油污弄脏自己的袖口：“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蓝色，还是红色。”

陈默几乎要被面前青年严肃的表情逗笑了，低头忍了好一会，算是给对方留点面子，就在他刚刚要回答蓝色果实拿钱走人的时候，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瞥见对方皮包下方，原本被钱遮挡住的东西。

那是一份医院的检验报告。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检验报告上姓名那栏工整打印着陈默的名字。

两个月前，中心医院。

“急性骨髓性白血病需要尽快移植骨髓，目前库中没有适配骨髓，我们正在全力寻找捐献者，你要随时做好准备。先住院吧，去柜台缴费。”

医生拉上口罩在电脑上安排住院床位的功夫，再一抬头，眼前的年轻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同那张检验报告一起。

他茫然的追出科室，黑框眼镜里只见人来人往，再也看不见那年轻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