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染血的披风，陆朝以嘴堵住了程云素的嘴。

“唔……”

程云素一声低呼，全身如同触电般停下挣扎，焕散的双眸瞪大而盯着近在咫尺的陆朝。

如此近的距离，她仿佛才认清眼前男人的脸。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良久，感受到程云素情绪稍稍稳定后，陆朝才慢慢移开了嘴。

他的嘴唇染红了程云素的鲜血，他轻声道：“小素儿，我才找到你又怎么会走呢？”

程云素，慢慢抬头……

她，挣开陆朝的怀抱而一巴掌甩向后者，但她的手又停在陆朝的脸边，疯狂颤抖着。

她当然抽不下去，眼泪不知不觉如同水柱般落下。

陆朝心神狂颤，伸手抹向程云素的泪水，有些手足无措道：“不要哭，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有我在也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羞辱你了。”

程云素奋力摇头，猛的推开陆朝道：“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她疯狂向柴房外跑去，但她的手被陆朝拉住了。

回过头，程云素用力抽出手：“不要碰我。”

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突然，她蹲下去在地上凌乱地找着东西。

终于，她在一个死去家仆的身上找到一把匕首，随即顶住自己的脖子道：“你走，马上就走，否则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陆朝呆住了，连忙又要上前：“小素儿，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

“你走啊！”

程云素还是尖叫着，匕首已经切开她围于脖子上的披风了。

见状，陆朝的心也彻底乱了：“我走，我走就是了。”

说着陆朝便一个闪身冲出柴房，但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走。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素儿的情绪会如此激动，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走呢？

他，紧紧靠在柴房的外壁上……

这时，柴房内传来匕首落地的哐当声，还有程云素带着哭腔的呢喃声：“我是废人，我人不人鬼不鬼，陆朝，我又岂能将你束缚在我的身边？”

此话一出……嗡！

陆朝脑子不断轰鸣，热泪不自觉地滚烫落下。

才知道，原来一个月多前小素儿复活自己后不声不响离去，是因为她不想绑住自己。

才知道，她现在逼着自己走，还是不想束缚自己。

程云素将程盖砸晕，再呢喃道：“你被公认为大武帝国最年轻之帝将，你潜力无双，你还有深仇大恨未报，又岂能被我这个废人所束缚，我又岂能成为你的拖累？”

“陆朝，为什么你能找到我，为什么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