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手法才能勾勒出如此唯美的画面。
第三卷与前两卷截然不同,是一幅自创的完整诗赋。
名为《洛峰赋》。
全文用特别的书法贯穿,字迹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又如骏马脱缰一骑绝尘。
如此狂放不羁的书法,简直开辟了一种新的境界。
此赋朗朗上口,词藻华丽,更是想象力惊人。通篇充满着浪漫主义精神,却又巧妙的将真情实感藏于赋中。
此赋一出,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人能望其项背。
“好,好,好”
中年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三个卷轴任何一个单独放出去,都可令世家公子们争得头破血流,不知子羽兄需要如何出售?交与本店举行拍卖?或是存于店内寄售?如此惊世之作,也只有举行拍卖会才不算辱没了”。
“风某作字画本就不为求财,意在创作中求那一丝感悟罢了”。
儒生抿了半口清茶接着又道:
“不知流波兄是否记得,数年前在下初到此处还籍籍无名时,在贵店所寄售的第一幅画作?”
“当然记得,第一幅画是
《踏花蹄香图》
在画里以罕见书法题了一首诗
踏花归去马蹄香
……
最后是赵家少爷以三百五十两银成交,本店留了五十两银作寄售费,其余三百两则由店员秘密送至阁下住处……”
中年男子娓娓道来。
“没想到流波兄记得如此清楚,此三幅字画就作总价三百两银予贵店买断,也算是风某有始有终了。”儒生再次轻笑,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万万不可,三百碎银与这三个惊世巨作价值相比,简直九牛一毛,犹如赠送!”中年男子满脸震惊连连摆手。
“于风某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风某到此一游,也算与贵店颇有缘,数年下来承蒙关照。在下不日便电光火石间起程远游,盘缠够用即可,钱财压身反而容易引起那山贼惦记。流波兄若再推辞,风某可转身就走了”。儒生话锋一转,态度坚决。
中年男子心里自然明白,这些话语不过是儒生推脱之言罢了。
至于说承蒙本店的关照更谈不上了,反倒是店里数年下来,凭借对方的名气在生意上得了不少好处。
更因为江南第五大才子的新作都由本店出售,引得不少世家公子文人墨客到此品茶论字、谈花赏画。
久而久之,此店在峰高镇甚至是百州城及青阳城都小有名气。
眼见儒生如此坚决,中年男子也不好再拒绝,读书人在钱财上的看法大多与常人有异。
他心里清楚如果再有推辞之言,对方真的会扭头就走。
“子羽兄如此有情义,蓝某没齿难忘,在下在此先代为本店谢过了。”
中年男子拱手于胸前,微微躬身。
“哒,哒,哒。”
三声轻叩传来
“请进”
嘎吱......
“小云你来了,真是难为你了,将材料放空桌上吧!”
小云瘦小的身躯抗着被绑成数捆的材料,向最里面的空桌走去,途经字画时一番入神。
不禁感叹!
“真不愧是子羽叔......”
将材料摆放好,小云则请蓝叔亲自清点。
字画摊开于桌面,蓝叔和子羽叔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攀谈,想来字画出售的事情已经聊得差不多了,小云心里想着便朝门外而去。
“子云稍等!”
当他正要出门时,却被一声叫住。
“子云,我此次是来道别的,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这枚玉佩就当临别礼物赠送予你”。
“谢过子羽叔”。
接过玉佩,小云连忙道谢。
玉佩呈白色,入手一股清凉之感直冲脑门,小云顿时头脑一阵清醒。
玉佩的背面则刻着一个“风”字。
“风某出行前还得另行准备一番,就不叨扰贵店了”。儒生说着便要离去。
中年男子一路随行将其送至店门。
“楼上子羽兄的三幅巨作,在下还得好好打理一番,恕不能远送。回头店里安排人手将文房材料和三百碎银一并为您送去”。
中年男子再次躬身两手作揖。
“流波兄日理万机,不必远送”。
儒生回之一礼,随即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金鳞阁》。
儒生停留片刻后,便向着街道而去。
消失在了东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