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李榆刚满两岁,是玉妃廖千雅所生,当年先帝大军所向天下乃定,不料在最终平定西南时遇到了硬骨头,兵至苗寨时被那无处不在的林间毒瘴所困,僵持一个月余,迟迟无法攻破连绵数十里的苗寨。正在这进退两难的节骨眼上,苗寨派出使者前来和谈,申明苗寨所求不过是平安自保而已,百年来天下易主战火不断,但苗寨从不派军出山参与逐鹿中原,仅凭借沼气毒瘴的天险偏安于西南一隅,更是从来都没有谋划过自立为王,当下李氏平定天下已成定局民心所向,苗寨愿意奉李氏为主自此称臣,条件就是将苗族圣女嫁予当时声誉日重的二皇子李骧,也就是当今皇上。这位苗寨圣女就是今天的玉妃廖千雅,入宫时年方12岁,正是野性难驯的年纪。等到李骧登基后,才诞下公主李栀,赐号玉贵人。廖千雅日渐明白,族人的安危系于自己一身,慢慢收起了野性开始小心服侍皇上,终于又在前年诞下五皇子李榆,晋为玉妃。
李檀前世在体制内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深知眼下的形势极为复杂,只要这太子之位一天未定,皇城中的杯弓蛇影便不会消停,哪朝的皇宫里都从来不缺父子相残兄弟反目的龌龊,所以在自己成年之前,万事都应稳一手,所以眼前的头等大事就是练好武艺,保证自己能够平安活下来,毕竟在这皇宫活下来,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至于所谓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在他一个现代人的价值观里,有些好高骛远,士不可以不弘毅,但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至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倒是个按部就班的好理想,不过不急,先稳一手。
次日,李檀向母亲提起昨天在武馆结识的杨威与张焱:“母亲,昨日大公主带孩儿拜访弘夏武馆,略有所得,孩儿想随杨师傅学武,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日后如果北方战火再起,也可以投身军中替父兄分忧,母亲意下如何?”李檀垂手站在母亲面前,他相信昨天武馆内发生的事情,可能自己尚未回宫,裴娘娘就已知晓,既然没有找他问话,应是默许了此事,所以大方地向她提出。
“檀儿,学武强身自然是好事,娘当然支持,不过宫中也有太保太傅教授武艺,杨师傅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要随他学艺呢?”裴娘娘自然而然地猜测,问题是不是出在张焱身上,没准是这个年龄相仿的玩伴跟李檀兴趣相投,才让李檀动了念头。
“母亲,宫中太保的武艺肯定是不错的,但是大公主说杨师傅是真正的武学大师,军中很多高手都是出自他的门下,还有,孩儿听说张焱是个武学天才,孩儿不信,就是要跟他比一比。”李檀的脸上露出耿直的神态,仿佛马上就要跟伙伴赛个高低一般。
裴娘娘宠溺地帮李檀理了理头发,温柔地看着儿子说:“那就去吧,不过自己学到本事就足够了,不必跟别人比试高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