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宏大陆。
十万大山中,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春雨细细绵绵,
茂密的树林中鸟语花香,几只松鼠穿梭跳跃在茂密的树林中。
一条端急的溪流从大山高处蜿蜒曲折的穿越丛林流入一座水潭。
水潭宽约九丈,潭水颜色黑沉深不见底。
潭边几颗粗壮的青枫枝叶茂盛,下面的树干上各绑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延伸到潭中。
随着脚步声的到来,枫树上原本鸣叫的几只百灵鸟飞向另外一颗稍远的树上。
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走到潭边,拉起一根麻绳。
一只由细竹条编织在铁圈上做成的捕鱼漏子被他拎起。
里面两条一尺左右的鲫鱼被他拿出放进背后的鱼篓,再把捕鱼漏子放回水中。又拉起剩下的五条麻绳。
吴端背着鱼篓返回十余里外的雨隐村,失望的喃喃道:“又是没有啊…”
走到家门口,天边已是夕阳西下。
吴端打开茅草屋的木门,熟练的把鱼篓里的鱼倒进水缸。杀鱼,起火,烧水,下锅……
吃饱喝足后,天黑已经完全黑了。吴端躺在草席上盯着窗外的明月星空。
回想起三年前他睁开眼,面前是一个坟包。这副躯体的原主人记忆碎片涌出。
和他同名同姓,出生高贵。爷爷是皇帝,父亲是武安王。然而父亲有十几个妻妾,母亲原本是身边一名婢女。因为姿色十分出众,在武安王一次醉酒之后怀上了他,成为了第十九个小妾。
因为之前的十八个妻妾都是身份高贵,不是大臣的女儿就是名门望族的闺女。所以母亲吴氏在武安府饱受排挤。而武安王就开始一两年对吴氏恩宠,随后就逐渐冷落,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
之后又娶了几房小妾,同样是身份高贵。
在他十岁的时候,一天吃着糖葫芦,被大夫人的儿子过来辱骂。
“小贱种,莫要在这里碍我的眼,快回去找你那个贱婢娘亲!哈哈哈……”
随即他嘴就被一根糖葫芦竹签从左脸颊刺了进去。
随后迎来的就是报复,事情的来龙去脉被大夫人编制成吴氏对吴端的指示。在没有经过武安王的情况下先打了吴氏二十大板。
待武安王回府之后,大夫人拉着脸颊受伤的儿子哭哭涕涕的去诉说委屈告状。正巧大夫人的父亲轩辕侯也随武安王一起回府。
听她说罢,老丈人在一边的武安王一怒之下把母子二人逐出家门。
老管家驾着马车出府而去,车厢里是母子二人。管家开口道:“夫人,以我对大夫人的了解。若继续待在城内,大夫人必会斩草除根。我还是连夜送你们出城,寻个偏远的山村这样或许能有活路。”
吴氏脸色苍白,抱着吴端虚弱道:
“劳烦管家了,容我多嘴问一句。这是王爷的意思吗?”
老管家点头道:
“夫人聪慧,轩辕侯乃是沙场万人敌一品武夫,身上战功赫赫。地位上实则压王爷一头,他对这个外孙疼爱有加。王爷迫于压力也是没有办法。”
吴氏惨然一笑,没有说话。
经过数日的颠簸辗转,管家带他们来到了雨隐村。
村如其名,偏远隐秘。是老管家年轻时生活过的老家。
住下数月,期间村里邻居教会了吴端简单的生活技能。教会了他编织鱼篓,捕鱼漏子。吴端聪慧懂事一学便会。
然而吴氏的伤势在这些时日却越发严重,终于在这天撒手人寰。第二天在母亲的坟前,吴端心如死灰,伤心过度。
吐出一口心头血晕了过去。
老管家在边上看着,面容开始变化,鬓白的头发由白转黑。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更本不是原来的管家。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湮灭,自言道:
“留他一缕残魂做个痴傻儿,这样既不算杀他,将来又不会对大世子有隐患…”
说罢变离开了。
回忆着这副躯体前十年的记忆,看着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吴端自言自语:
“人生百态,不管是那个世界的我还是这个世界的你。总会遇到无能为力的不公平,但是老天既然给留了一线生机。我会尽力而为…”
拂晓时分,吴端便起床开门。洗漱后吃了几个红薯,饱腹后便拿起角落里两块大小几乎相同的石头,双腿半蹲双手平举静止不动。
这是他在武安王府的时候,看见武安王府的护卫们在清晨在外府练武场上练的最多的姿势。
有一次他看见武安王府有人在外院的练武场,双各抓起半人高的石墩子平举到到肩扎马步一个时辰丝毫不动。这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个人武力值上限比他那个世界超出了太多。
一炷香过去了,吴端双手托着两块如人头大小的石头蹲的四平八稳。
半个时辰后,他全身的肌肉开始因为疼痛略微颤抖。
一个时辰后,浑身上下被汗水打湿的他终于放下了石头。
这种程度的锻炼能力,已经超过了原来世界的认知。
三年前吴端知道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地方。但是肯定不是此时走出去,必须等年纪大一些,身体素质也要加强锻炼。
他便依样画葫芦的学武安王府里面看到那样站桩。
一开始当然是空手,而且坚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随后就是浑身酸痛。
虽然锻炼了肉体筋骨,但是损耗了气血。他的饭量开始变大,只不过他当时的条件只不过是养了几只鸡每天吃两个鸡蛋还有种了一些红薯蔬菜。
正所谓穷习文,富练武。在这个世界,练武想要练到高深的境界。对于一个家庭的财力要求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