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人食指点出金芒,印在【十善】宝器上,而当小徒弟全神贯注开始钓鱼时,佛人双眸即可见两层互相交错的华光雾涟——
【命魂器叠】
“借着这大山大塘的敏秀之气…算算时间,应该会在离村的时候完成。”佛人侧身看向封山,“朝廷的年除也该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还会见到哪位故友。”
“真是期待啊。”
……
翌日清晨,叶尖朝露。
佛人站在庙门外的一株老柳新绿枝条前,手里捧着葫芦偷窃着本属于大地的露珠。
“叶尖悬坠长久,一滴胜过千滴…倒是便宜小僧,得罪、得罪了…各位【灵】施主们。”
话一脱口,庙门蓦地转起清风,颗颗细砂泥尘挪了挪地。
“哎呀!可寻见大师了…是朝廷的年除开始了吗?”渔塘的土路上,村里的刘里正忙不迭地上前拜会,“渔塘村最近十年的【异化】情况愈发的严重,前两年不仅是牲畜长出了尖牙利齿,变得一副可怖可憎的模样,还有两人…唉,被那路过的【武人】大人镇杀。不过,大师来了…隐患便也就消了,咳咳。”
刘里正掩饰的咳笑,因是大璨底下一个小小微官的…害怕。
佛人和煦解释着,“小僧只是一云游僧人,途径宝地,遇二三友人,是个在此歇脚的普通人。”
“啊?”刘里正撑着袖口粗布,擦去额间热汗,胸中长出一口气,问:“敢问大师会逢的友人是?”
“骊山人氏,黄鹂友人;铁匠铺,葛老人;还一位,这会儿就在那儿…”佛人手指着远路来的王父。
刘里正回头看去,双眼提溜了个浑圆,心下顿时明白,正沉思着忽又听到佛人说,
“里正先生,还有一件事……鹂兄寻亲远游去了,他托小僧带话‘珍重,抱歉。’”
“啊,”刘里正木木地点过头,“异客当归家,黄鹂也该归家了,可是走得那么急,路途长远,也该随镖队出行为好啊,不过…知府治下,清明无虞,想来也是平平安安一路。”
“当如此。”
“刘老汉、大师,真是碰巧,我朝这边借道田地来着。”王父肩扛锄头,脑门上裹着黄麻色的粗布,脸上染着农家汉子的神色。
“王家的…来负荆请罪的吗?”刘里正自是明白佛人从何人家中出来,小小的渔塘村不存在消息闭塞,往往村中当天发生了什么,一村里正最迟第二天也就知晓了。
本来刘里正怀揣着唯恐怠慢了‘朝中执行【年除】的大人物’的念头,惴惴不安。可这会儿既得知了佛人的身份,那也就没什么担忧了,任由王父红燥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谁让他害的自己一晚上没睡好。
佛人适时为其解围,“王先生可是来寻小僧的?”
“哎,可当不得先生二字!”王父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摆手,开始解释自己到来的真正缘由,“我来是想着邀请大师来家中做客,昨日招待多有不周,今晚想补上。”
“盛情难却,小僧应下了。”佛人垂手执礼。
刘里正抚着胡须,调侃出言:
“老王日子阔得很,大师可好得宰他一顿才妙。”
“嘿哟,忘了还有刘老汉,改明日也请你一顿成不。”
王父终究还是被王母料对了‘脸皮子薄人呀清高’,满口应下,若是再有两三人当面在此,想来也是驳不开面子,全都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