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种人也说不出好话，还是免了吧。”顾寒把头一歪，不去看那女弟子。

女弟子听到这话，却也不恼，接着凑近几步，脸几乎要贴着顾寒，“你怕了？”

阵阵幽香伴着夜风卷入顾寒鼻腔，他双颊发红，没有想到这女弟子这么大胆，但嘴上依旧不肯服软，“我没有害怕！”

“真的？”

女弟子眼睛微眯，又靠近了几分，幽香更是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入顾寒的鼻子，叫他浑身轻飘飘的。

顾寒把头扭得更歪了，脖子耳根红了一片，“当然！”

女弟子狡黠一笑，一双明眸弯成月牙，“那你敢不敢看我？”

“看就看，谁怕谁？”顾寒不敢深吸气，咬咬牙，猛地转过头。

清冷月光下，那女弟子浅笑而立，更显俏丽俊逸，灿若玫瑰，顾寒看得居然有些呆了，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那女弟子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怎么回事，也久久没有移开，二人鼻息相交，脸上同时泛起一阵绯红。

半晌，翠琼林上空夜枭盘旋而过，惊起一声闷长咕声，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向后跃出几大步。

“你，你也不羞！”那女弟子俏脸之上红晕一片，略带怒气道。

顾寒心脏跳动，居然有些不舍，但嘴上功夫丝毫不减，“羞什么？明明是你叫我看得，现在又骂我，你们道统子弟，全部都是这样不讲道理！”

说罢，他把头一甩，就要走出翠琼林。

“慢着！”那女弟子见顾寒又要离开，眼中流露焦急神色，出声制止。

顾寒不管不顾，只是往馆舍的方向走去，这回他打定主意，任这个女弟子怎么叫喊，他都不会停下了。

女弟子见顾寒依旧不停，眼看就要走出翠琼林，心中又急又怒，当即大喊一声，“顾寒！”

这一喊声音不小，语气没有丝毫的蛮横，反而带着一丝哀求。

顾寒脚步一顿，又想起女弟子娇俏的面容，心中一软，停下脚步。

“你到底要干什么？”顾寒眉头皱起，做出一种不耐烦的表情，“天色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

那女弟子见顾寒停下，几步上前，俏脸上泛起笑容，更添一分艳丽，“实不相瞒，我今天是来和你道歉的，我表弟他这个人就这样，惹人讨厌。”

“你表弟？”顾寒起先有些迷糊，但很快反应过来，“是秦南？他的确很让人讨厌。”

女弟子轻叹一口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和他作对了，这对你和他都没有什么好处，尤其是你。”

顾寒冷笑一声，“那得看他了。我只是一个乡下小子，大字儿都不认识几个，但我明白一个道理。”

女弟子抬起头，认真问道，“什么道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顾寒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永不服输的骄傲，“他要是不惹我，我自然和他相安无事，可他要惹我，哼，那就怪不得我和他作对了。”

女弟子摇摇头，知道自己今夜将要无功而返，她叹息一声，忽然冷笑起来，“一样的说辞，你们男弟子就是固执。”

顾寒被她这变化多端的情绪搞得有些糊涂，“什么固执？”

“秦南那边我也去劝了，本来就知道他是个烂脾气，没抱多少希望。”女弟子幽幽开口，朝着顾寒瞪了一眼，“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一个臭脾气。”

顾寒把头一歪，有些生气，“又不是我挑起的事情，你本就不应该过来。”

“本来就是看在他是我表弟的份上才想着来劝一劝，没想到都是这样的牛脾气”女弟子学着顾寒的样子把头一歪，俏脸上有些怒意，“你就权当我没来过吧！”

顾寒没觉得自己所谓的“牛脾气”有什么错，他只是不想受人欺负，难道还有错？他讨厌这样的道理和规矩。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顾寒向着女弟子最后说一句，转身离开。

这一次，女弟子没有阻拦。

只是在顾寒走出几步后，她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轻柔，“对不起，我嘴巴贱，说话不过脑子，有什么你听着不舒服的，权当我放屁吧！”

顾寒没有停下脚步，女弟子的话语也没有停止：

“记住了，我叫秦霜儿。”

顾寒头也不回，“好，记住了！”

“要永远记住!”

秦霜儿接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