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希巳,依希巳……到底是什么呢。”星伊无聊的默念道,一手托住腮,另一只手随意的翻着页。
这本有关剑手兔的绘本她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但除了读到一些或有趣生动、或抽象无厘头的童话故事外她便一无所得。
她还试着单纯以小孩子的角度去读,结果仍未有所进展。哪怕在星伊的印象里,这本书所讲的内容绝不同它表面所写的那般简单,但她理解不了。
或许再给她十年时间,等把多哈克国立大学、宁洱非皇家学术学会的大学士学位齐齐拿下的那时才有可能。
“以前宁洱非可看不到极光呐……”望着已经明亮的天幕,星伊略感无聊的嘀咕道——没错,在昨晚跨年夜的时候,极光史无前例的出现在了宁洱非的上空。
她清醒的很,那绝对不是梦,而且到现在为止,只要抬头也还能看到一丝丝隐约半透明的极光。她确认了很多次,自己绝对没睡着。
“宁洱非怎么能看得见极光呢……”
“我听魔法部门里的术士们说,那可能是有什么大规模法术被使用,导致魔力环境发生紊乱造成的现象。”
星伊转过身来,似乎有点惊讶的问那位调查员:“大规模法术?是学会的前辈们释放的吗?”
而对方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从它发生后开始,魔法部就终止了跨年活动转而调查去了。那种量级的法术哇,如果源点是在宁洱非城里,那半径三十公里内的一切都会被抹除。”
“是……有什么存在在北境打架吗?”
“这就没人知道了,倒是有位大学士推断,那法术的源点可能要在凛冬山脉以北更远的地方,可越过那座山脉后的事,任谁也没法搞清楚。”
说到这里,星伊对它的好奇心就已经差不多殆尽了。像这种过于庞大的事,只凭自己哪怕思考上一辈子估计也不会得到解释的,而以现在自己的能力来说,亲自踏上寂啸雪原理所当然的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与其干耗脑筋,不如先将其暂时抛之脑后。
反正自己还年轻,来日方长嘛。
“咕咕~”
虽然星伊在熬夜期间多少吃了一些零食,但耐不住她一整夜的消耗跟那一丢丢的补充根本不成正比嘛!到这会儿,她的肚子就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呃……前辈吃过早饭了吗?”
“…噗,星伊呀,你忘了我才刚醒的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买。”
“唔,来点面包和牛奶就好,谢谢前辈了。”
“呵呵,好好~不过星伊其实也不用一直规规矩矩的叫我前辈,叫姐姐也可以唷。”说罢,那位调查员小姐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独留星伊一个人呆着,她便深深叹了口气趴在了绘本上,既然已经到了休息时间,那就不要再去思考那些会加速饥饿的问题了吧。
“……”侧过脑袋看向另一边,星伊的目光扫过房间那边的书架,忽然像是发觉到了什么似的重新直起了身子。
受她视线紧紧锁定的是一本书,但通过那本书,她却清晰的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幅人像——没错,一个突兀的出现在她此刻记忆中的少年。
“卢恩……”
就当这个名字被她轻轻念出的一瞬,自星伊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道清脆的铃声。
她猛地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去年十一月十一号那天从宁蒂亚堡出来之后,自己老是格外在乎踩雪声的原因……
在某段模糊的记忆中,她最开始听到的“踩雪声”并非是真的有人在踩雪,而是那道铃声的另一种变调……如今想来似乎也不能将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定义成“铃铛”——或许那是一种弦乐器也说不定。
但无论如何,那道“铃声”确实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那么在这里的这时候奏响它的,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做到的?
周遭的环境顺而变得压抑了起来,仿佛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房间里,挤满了监视着自己的“人”。
星伊紧张的加快了呼吸,铃声不止响了一声,又好像它是变回了“踩雪”的脚步声似的,什么东西在靠近……频率越来越快,祂在靠近自己。
“依希巳……”
声音的含义已被她知晓,但它代指的究竟为何物,星伊却一无所知。或许这就是父亲要求自己哪都不要去的原因?是因为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星伊不愿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了,房间里的温度似乎真的在随着她的紧张而下降,自己呼气喘出的白雾都已清晰可见——
此时此刻,星伊只希望那位调查员姐姐能尽快赶回来,倘若祂的声音继续变大,说不定就代表着……
“父亲……”
所幸,门外响起了靴子踏过木板的声音,没错,就是那位调查员的,星伊立马站了起来,朝房门奔去——
“星伊,我给你买了苔羊肉馅的饼哦,还有热乎的米粥……星伊?”
手里拎着早餐的调查员迈步进了门,可此刻房间里早已变得空无一人…看样子,是自己这位监视者失职了。
“那孩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下部长指定要骂我了……唔呀呀,这位小后辈,你可真的是不叫人省心呐!”
待到她也气愤愤的离去后,紧闭着窗户的房间里却莫名的刮起了一阵风——风吹过桌上的绘本,带起纸张翻到了某一页……
“美梦是神造的解药,是神明赐给兔子一族的至宝,但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点,因为很多很多原因,兔子们就只剩下了剑手兔这唯一的一根独苗。”
“不过在美梦中,他仍然能梦到自己健在的族群,以及那只自始至终都形影不离的菠萝狼。”
“可你知道为什么菠萝狼能和剑手兔成为伙伴吗?你绝对想不到——因为菠萝狼是吃菠萝的。”
“而剑手兔的梦里盛产菠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