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酒仙居”,里面的一切都和它的外部一样,显得有些老旧,但说真的它内部的装饰装修风格其实算得上独具一格且别致的。
不大的酒楼内分为上下两层,一些有些泛旧但造型奇特的桌凳是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整体给人一种极为舒服自然的感觉。
楼上的栏杆和四周的窗户皆是雕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其中那一个个或躺或卧、或依或坐的“酒仙”显得格外栩栩如生。
有的“酒仙”正开怀饮着酒,有的“酒仙”正煞有介事地端详着酒杯中的酒,还有的“酒仙”则是怀抱酒坛一脸飘然地望着空中……这一个个生动的“酒仙”形象就像是一个个真人定在了那些图案中一般……
此时虽正值饭点,但酒楼内的客人并不多,且都是些酒楼的老客、常客,见着陌生的白灼走入酒楼,不论是柜台后的掌柜还是那四周零星的几个食客,皆立即朝白灼投来一丝异样的目光。
“欢迎光临,不知少侠总共几位啊?”掌柜的也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须臾便反应过来并热情地招呼到。
“就我一人。”白灼淡然答到并就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但心中却莫名地有些躁动,因为看着那热情的掌柜他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二狗子赶紧过来招呼客人。”闻言,掌柜对着后面空位处正打着瞌睡的店小二喊了声。
听到掌柜的喊声,二狗子从昏沉的状态下惊醒并赶紧跑到了白灼就座的桌子旁:“不知少侠想来点什么?”
“你们这都有些什么?比如什么招牌菜之类的?”
“我们这的招牌菜叫‘醉仙鱼’,色香味皆算得上这白帝城第一!”
“那就来份这‘醉仙鱼’。那还有其他什么推荐的吗?”
“我们这最近一段时间卖得比较火且好评如潮的的菜有贵妃醉酒、醉里看花、醉卧沙场、醉生梦死……当然了,您看我们这叫‘酒仙居’嘛,自然这酒也是一绝,有五年酿的醉花阴,十年酿的醉美人,最好的则是那十五年酿的醉太白……”
听到这十五年酿的“醉太白”,白灼突然心是一颤,一道道久远的画面瞬间从记忆的深井中喷涌而出。白灼记起来了,没错,他来过这里,他来过白帝城,来过这酒仙居,见过这酒仙居的老板,而那还是十一年前了,那一年白灼七岁,而那时的酒楼掌柜也不像现在这般“富态”,还是个四十岁不到的壮年。
那时白灼几经纠缠才是让来白帝城办事的父亲同意带上自己,虽然一路车马劳顿,但第一出远门的白灼看到这南方第一大城市后整个人都向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而晚饭时白灼便被父亲带到了这酒仙居。
那时的白灼少不更事,满脑子的好奇,结果晚饭时是被父亲和酒楼掌柜“合谋”诱骗喝下了人生第一口酒,而那酒白灼清楚地记得就是二狗子口中这十五年酿的“醉太白”。
忆起往昔,白灼的眼眶逐渐湿润,视野内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就在白灼沉浸于那既哀伤又幸福的回忆之海时,突然几个道人影是满脸横气的进入酒楼,酒店老板见状是赶紧从柜台后头走出并迎了上去,而那零星的几个客人则是不约而同地将脸埋得极低。
“几位爷吃过没?您看要不要小的吩咐厨房给几位爷备一桌?”酒楼掌柜一脸谄媚,看得出几人来历不小。
“不必了,我们几个都已经吃过了,孙老板,我们几个今天过来主要是想再提醒你一句,你们这‘酒仙居’剩余的时间不多了,要是还凑不齐那笔银两你还是尽早清场,省得到时候你这边难堪。”
“晓得的,晓得的,我这边正在努力,正在努力。”
“孙老板,你我也是老交情了,做兄弟的多说一句,时代变了,没必要死守这家破酒楼。”
“赵兄,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这醉仙居我是真的……哎……”掌柜的欲言又止,满脸的不舍和无奈。
“话已带到,凡事趁早,别让兄弟难做。”说着赵姓男子便招呼着身后的同伴转身离开。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见状酒楼掌柜是恭恭敬敬跟在几人后头送着几人出了酒楼。
待到几人远去酒楼掌柜才是一脸讪讪回到酒楼内,见状白灼是开口询问到:“老板,刚刚这些人是……”
“少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刚刚这几位是空明堂的人。”
“空明堂?”这个门派白灼属实没听过。
“是的。”
“那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最后的期限的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这‘酒仙居’出了什么事?”
“哎……”酒店老板长叹一声,随后接着说到:“再有几天我这酒仙居就得关门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