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心聚拢,威严的气势,让情绪上看着没有半点作假。
许青栀却是紧跟着心头一愣,一脸不可置信,摇头极力否定着,话语无比苦涩,“北庭夜,什么意思,你说许家昨晚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怎么会?”
“我当然会这么做,面对杀我亲人的仇人,我自然是要你付出同等代价!”
北庭夜仰起头,呼出的云雾,将情绪不明的面容徐徐掩盖,幽暗的黑眸更为渗人,“至于你……”
未言完的话顿住,北庭夜嘴角勾起冷魅的弧度,好似在面对即将被凌迟的玩物。
“不!你害死我父母,你会遭报应的,你……你不得好死!”
哭乏的身躯,浑浑噩噩地支撑而立,许青栀抬起没了力气的手,指了指他,浑浊的朦胧里,直直投射出狠厉的仇愤,“北庭夜,你真该死,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面对女人咬牙切齿的指骂,北庭夜心里的怒火更是倏然陡升,长腿抬步上前,俯身就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颈,骨节分明的大手不断增加着令人窒息的力道,“畜生?你杀我母亲的时候怎么不骂骂你自己?亏她生前那么信赖你、疼着你。
“还是说,那三年我在对你真心付出时,你早就在背地里算计我的家人,是吗?”
言语至此,男人狠厉的眸光似有一抹刺痛恍惚闪过,叫人难以琢磨。
“放……放开我!”
男人的力道无比紧固,许青栀被呃得涨红了脸,呼吸也开始变得浅薄,尽管双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掰不开半点,眩目感也紧跟着缺氧的大脑袭来。
‘我这是要被他活活掐死了吗?爸、妈,好痛,你们死前也是这么痛苦吗?’
她的心里无比害怕,脑海里浮现的也是父母生前可能经历的难受。
悲怨间,脖颈传来的痛感愈发清晰,两边眼角溢出的泪水也被刺激而出,覆盖了先前的余温。
“北总,真要这么掐死许小姐的话,警署那边……”
就在许青栀以为自己快要被男人掐死的一瞬,撑着伞的保镖忽而低语着打断了男人,面色上的无措,显然也是被北庭夜的暴怒吓住了几分。
“心疼她?”北庭夜果真松手放开了她,怒视呛红脸的许青栀的目光,有几分斜视着身边的保镖,周身的俊冷令人不寒而栗。
“属下不敢!”保镖怯怯回应着,步子稍稍后退时,紧握着伞柄的双手却是没有半点游移。
气氛就此僵凝着,唯有刚寻回新鲜空气的许青栀,正痛苦着脸色,蹲在地上,呛声咳着。
见状,北庭夜如鹰隼般的眸子沉了沉,白皙的手掏出一块绢布,淡定优雅地擦了擦手掌两面的雪水,长舒一口气后,开口问起眼前的女人,“怎么样?这种与死接近的滋味如何?
“不过,三年真心都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白杀死,确实太便宜,嗬!”
凛冽的沉叹落下,神情上多了几分玩味。
痛快杀死确实便宜,倒不如让她做俎上鱼肉。
任由他持刀宰割!
“北庭夜,纵使我真的杀了你母亲,可你也不该牵连我父母,他们是无辜的,更何况我也是清白的!”
女人狼狈匍匐在地,鹅毛大雪在她身上披上一层厚重,连话语都被压制得有些囫囵不清。
“无辜?
“也对,你父亲许之棠赔上自己分公司也要将你从狱中保释出来,然后被你连累致死,确实挺无辜!”北庭夜啧笑,脸色紧跟着变得恶劣。
“不~父亲他……”许青栀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又一道泪水加重了脸上的泪痕。
印象中的父亲,一直是热爱工作的事业狂,对她的关照也是极少,而半辈子拼来的心血,又怎会甘心为了自己而放弃,母亲虽是疼爱自己,可那公司也是注入了她娘家一半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