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女友远走他乡,下午回去,还赶上了被清场。
老崔被上级部门叫去文化,报社对林飞的处理结果却提前下来了。
搬离报社提供的办公地点和住宿招待所,不得以日报的名义进行任何商业行为,补交几日来所应缴的住宿费用。
七月的天儿还挺热,二十七八度的样子,树上的鸟雀唧唧咋咋,听在他的耳朵里似乎是一种嘲笑。
不自量力的一个人来了省城,没想到出师未捷,就跟着老大哥吃了刮落。
临出门的时候,又看见了闫学成,老家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非常欠揍。
“年轻人,做人要老实本分,别净想着投机取巧。”
本来林飞都想就这么悄么声的走了,这老家伙又出来恶心人,真忘了中午路上收买自己做假证的丑恶嘴脸了。
不过他还是谨记老崔的教导,自己一个人,没必要在这里拉硬。
“副主任说的对,投机取巧走不长,最后容易吃亏。”
不等闫学成继续奚落,转身就回招待所取东西,留下老家伙一个人琢磨滋味。
“....,妈的,老子早晚要把这个副字去掉...”
没有介绍信,要么去住黑旅馆,要么去住大酒店。
可是酒店太贵,连宾得东北区的经理都受不了,更别说他了。
旁边就是国棉家属小区,拎着包,林飞就在里面晃悠,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天吃羊肉烧麦的店家附近。
下午已经过了饭点,屋里没什么人。
林飞坐进椅子,开了一瓶格瓦斯,这饮料不用冰镇,口感更香甜。
“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我想在附近租张床过几天日子,有没有合适的,给介绍介绍。”
大姐怼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终于想起来是跟老崔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
“咋了,你不是跟崔主任一起么,报社没地方住啦?”
“嗯,招待所得优先给领导,我这不得给别人腾地方么。”
大姐想了一会,掀开门帘往外瞅了瞅,看附近好像没人。
“你要是不要收据发票,裁缝铺家倒是可以。她家两套房子,晚上她可以在店里住。”
住个人家咋也比黑旅店强,这年头的黑旅店,比后世恐怖的多。几乎能够比肩印巴老哥那边的状态,蛮荒的法外之地。
“那您帮我问问,至少要住半个月,不开火,有张床睡觉就行。”
店老板大姐跟厨房吆喝了一声,转身去院里找人合计。不一会,领过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胳膊上还带着套袖。
“这小伙子看着人品不差,是报社老崔领过来的,你要是觉得行,就让他在你家存两天。”
林飞有点懵,拼床的青旅他倒是住过,可这个时代,跟女人合租,有点抹不开面子。
“大姐,这是不是不方便啊。”
这位女裁缝文文静静的,没大姐这么生猛,但接下来的话,让林飞差点闪了腰。
“我孩子都俩了,男人那点东西,我啥没见过。楼上的房子空着,我一直在店里住。”
大姐也赶快解释,“他们两口子都是三厂的,一人一间宿舍。这不夏天了么,孩子回奶奶家过暑假去了。”
也别多问了,能有个地儿先存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