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一个人在社会中存在的表征。
林飞没从高场长这里得到结果,自然也不会从山海关那边得到,毕竟官方的调查都没有什么发现。
不过越是荒诞的事实,越需要合理的解释。
这种信息的缺失,直接让他失去了去省报或者铁路局上班的机会。
第二天,雨淅淅沥沥,全场歇工。
投稿不用太着急,况且这道路情况也堪忧,路上万一出点啥毛病,相机摔坏了赔不起。
追肥劳动持续了将近一周,老高直接宣布放假。
林飞把参赛的作品包好,一张底片,三张相片,以及一份个人参赛登记表。
昨晚这个,他顺手给彭飞打了个电话,关心一下对方的进展情况。
彭飞已经拍摄了好几次,一直还没有得到最满意的瞬间,打算在截止日之前继续试试运气。
小鸟缓过来之后,又变得能吃能拉,一天要吃十几次食物,足足可以消灭一整个馒头。
他问了经验较为丰富的老刘,得知这应该是一只大山雀,手养之后也不会太亲人,属于是撒手没的那种。
不过他仍然乐此不疲,农场没法养别的宠物,有这么一直小鸟的陪伴,已经足够令他开心了。
老崔时隔大半个月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农业板块的春耕报道获得了省里的嘉奖,多发了一份奖金,会过几天汇给他。
当然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部分领导觉得图片拍摄得过于轻浮,严厉驳斥了老崔请调小林的要求。
在宿舍呆着也没什么事儿,他去找陈英光,继续教他拍照。
大家都住在一栋楼里,就是那种两层的长排谷仓式营房。
老陈的宿舍还有两个室友,不过都是机耕班的,平时喜欢下棋打牌,跟老陈这种技术青年并不太密切。
小林的到来,给无聊的老陈解救了。
“雨天拍摄很困难吧,我记得上次你连水汽的影响都怕。”
“长时间的暴露肯定不行,如果只是拍一些纪实性的片子,只要不淋雨,问题也不大。”
小林给他讲雨天拍摄的技巧,怎么调整各个参数,如何找到合适的拍摄角度等等。
拿着场里的海鸥,俩人还拍了十几张底片练手。
“走,跟我去暗房,我叫你怎么洗片子。”
老陈心思还算比较细腻,已经察觉出来了小林状态的不对,觉得他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赶时间。
不过有些事儿,别人不说,那就最好别问。
大家都是从特殊时期过来的,谁都有秘密,贸然发问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花了两个小时,带着老陈学习怎么配置药水,怎么清洗胶片,如何使用放大机。
老陈学的很认真,毕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最终他真的是学到了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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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变成了毛毛细雨,前些天种下的菜地,好像猛地窜高了一大截,郁郁葱葱的特别漂亮。
女同志们披着雨衣,细致的检查菜地的积水情况,小赵也在中间,拎着一把铁锹。
慧姐已经二十八了,是第一批支边青年,自然性格最为成熟,很早就发现了小赵的状态不对。
“咋了,要是不舒服,你就回去先躺着。也没什么活,就是溜达一遍安安心。”
小赵没什么朋友,性格内向,岁数又小,被男同志的过度追捧,让她不自觉的早早把自己封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