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西三十里。
数百溃兵正在狼狈逃窜,跑的漫山遍野,更远处,数十骑兵正在不紧不慢的追杀而来。
“嘟嘟嘟”尖锐的哨声响起,奔跑的溃兵纷纷停下了脚步,四下看了看,开始向头缠红布巾的军官靠拢。
只是短短数息功夫,便形成了十多支小部队,每支数量有多有少。
头缠红布巾军官们开始发号施令,队伍中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武器,盾牌在外,长矛架在盾牌上,形成一个个小阵。
数十骑兵冲了过来,面对指向自己的长矛,只能从一個个小阵绕过,在更远处集结.
而趁着这个功夫,数十小阵开始相互靠拢,形成了一个数百人的大阵,缓缓向着远处的数十骑兵逼去。
骑兵攻击有准备的步兵,向来是不划算的事情,面对如此情形,数十骑兵也只能缓缓后退离开。
“好,经过师父这一调理,以后便是溃败了,也能迅速整军再战!”
一处高岗上,看着部下军队的演练,李双喜兴奋的拍手赞道。
给军官额头臂膀缠上代表军阶高低的红布条,溃败之时让士兵就近听从军官的号令,再迅速组建临时性战阵,这便是朱升教给李双喜的演练办法。
“现在只是演练而已,并非真的实战。若真上了战场,经历了溃败伤亡,溃兵们还有没有再战的勇气,还肯不肯听从军官的指令,都很难说了。”朱升摇头道。
“只要演练的熟,到时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师父您为何只让演练这种败而后战之法?”李双喜不解的问道。
“先虑败再虑胜,只有经得起失败的军队才是一支成熟的军队。”朱升高深莫测道。
顺军若是能够承受得住失败,原本的历史中,一片石大战之后,撤回北京后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以北京城防的坚固,以顺军的兵多将广,完全有能力在北京和建奴继续大战。而不是一路向西溃败,等到潼关再败之后,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等到李自成意外被杀后,曾经差点一统北方的强大顺军,然后就忽然一下子散了。
这种情形只能说明一点,组织性太差!
“先让他们继续练着,师父,咱们再去火铳兵那里看看?”李双喜笑道。
“好吧。”
距离此处二里多的一处山谷里,正硝烟弥漫,一百五十火铳兵正在张诚的带领下紧张的练习着射击。
这个时代的火铳射击程序远比后世步枪射击复杂的多,需要装填火药,弹丸,然后再用通条把弹丸压实,再把点燃的火绳装上,勾动扳机后,火绳落在火门点燃火药,弹丸射出,射出后还要用通条缠上湿布条清洗枪膛,然后才能再次装填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