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啉走了!
而李长河在这个时代刚刚泛起波澜的心,又逐步的冷却了下来。
这个时代的生活对他来说,终究还是太陌生了。
李长河深切的感受到了那句话。
时代的一粒沙,报纸上的一句话,放在这个时候,就是难以想象的巨变。
朱啉出差之后,李长河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每天在家里刷题,看报纸,看杂志,写稿子。
外面回城的知青也渐渐多了,公社里原本还对他有些上心的干事现在也对李长河冷漠了下来。
已经很久不过问他的工作信息了,李长河也乐的如此。
他有自己的年代规划,只是在这个年代,注定有些与众不同。
而父母虽然看在眼里,但是什么也没说,也从来没有催促过李长河,只是让他安静地待在家里。
投给人民文学的稿子依然没有见报。
一个月......
两个月......
那篇稿子就像石沉大海了一般,再无消息。
倒是李长河投给其他杂志的稿子,开始有了回音。
这些稿子,李长河写的都中规中矩,看他们喜欢发什么,他就投什么,没有很刻意也没有很尖锐的去表现一些东西。
所以有的稿子被收了,但是价格不高,像给燕京文艺的稿子,才给了千字4元的价格。
也有的直接给他退了回来,毕竟风向不明,可以说如今各个地方的社会生态都不一样。
李长河也不在意,退回来的稿子,花上几分钱,找新的杂志继续投。
这些稿子,前前后后又给他带来了七百多块钱的收益。
因为李长河写的最少都是万字起步,哪怕最便宜的三四块钱,过稿之后稿费也有三四十元,多点的动辄是八九十元的。
他的生活开始变得规律,中间穿插着跟朱啉的通信。
慢慢的李长河发现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喜欢通信了。
因为好多现实相处中不适合或者说不敢说的话,在信件里可以大胆的表达。
两个人的第一封信还有些中规中矩,但是后面慢慢的通信内容就放开了。
甚至于李长河的行文也开始大胆了些。
两个人的感情,倒是在这种异地相隔的通信中,似乎变的更浓密了起来。
这样平静的日子,直到一封书信的到来。
其中一封,是人民文学杂志寄来的,这是最新出版的一期杂志,上面刊登的,正是李长河写的那部《一个知青的死亡》
小说,终于还是发表了!
而此时,已经是7月份了。
李长河看着到手的杂志,面色平静。
他的这部小说,比历史上刘新武的《班主任》应该是早了几个月。
但是到底能引发多大的反应,那就不好说了。
李长河随后又看向了桌子旁边的书上,那里摞着一沓稿纸,都是他写的关于偏伤痕文学风格的稿子。
虽然当时张广年说的是,稿子只要上了杂志,后续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投稿。
李长河也准备了。
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沉淀,李长河心里决定在等一下。
之前他想的还是简单了,对这个时代了解的过于肤浅,小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的影响力。
现在的李长河,不想去当那个出头鸟了!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朝阳门内大街,人民文学杂志编辑部。
杂志已经刊发了好几天了,李长河那篇稿子造成的影响已经开始造成了影响。
热度从京城开始向外扩散,最近人民文学杂志社,已经开始收到很多京城青年的来信了。
他们可以预料,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建青,凌绝没有再来投稿吗?”
编辑部里,张广年匆匆走进来,冲着刘建青好奇的问道。
刘建青摇摇头:“没有呢,按理说给他的信他应该已经收到了啊,毕竟就在京城!”
“也许还在写,估计没写出来!”
“再等等,不行我就亲自上他家,找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