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瑶姐姐,姐夫为大隋亚圣,那姐姐不就是亚圣夫人了吗?观音婢能不能也做亚圣夫人呀?”委实有些可爱的长孙氏咬着手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向着温锦瑶嘟囔着。
“呦,这有人当初还弃之不顾呢,说甚武夫粗鄙不堪,凰安能与鸟雀同栖,如今再观,却是何人为鸟雀?嘻嘻嘻......。”这冷不丁插话的是陇西李氏族长李东来嫡次女李雪颖,汉王妃是也,汉王杨谅乃独孤伽罗第五子。
“汉王妃,安敢辱我家姐,家姐如今是大重阳万寿宫宫主严华真人座下亲传弟子,已然是长生中人,从此仙凡有别,,这区区凡俗名教亚圣?哼!”秘书省监卢照临之嫡三女卢璇灵眼见这李雪颖出言嘲讽自家姐姐,立时便回唇反击,只因独孤伽罗张罗着替亲侄寻个好姻缘,在有心之人的鼓动下,使人向范阳卢氏问亲,那范阳卢氏其时唯一适嫁女子便是这卢雪颖的大姐卢雪诗,没成想李雪诗恰逢其时被大重阳万寿宫收为弟子,此事便不了了之,再无人提及,但还是被有心人以讹传讹,言那范阳卢氏不屑于与勋贵武夫议亲,只因嫌那独孤凌云粗鄙,更是放言,凰安能与鸟雀同栖。
“雪颖妹妹言重了,我家夫君本无名利争胜之心,实乃一众名教宗师大儒抬爱,亚圣名位属众望所向,情非得已耳,至于凰安能与鸟雀同栖,此语实为坊间穿凿附会之言,实不必当真,妹妹以为如何。”温锦瑶与李雪诗自幼便是闺中密友,哪里会被人轻易撩拨,尤其这汉王妃显是用心不良。
“锦瑶姐姐,小妹年幼,适才气愤,才语出不敬,还请姐姐体谅,去岁家姐曾遣道童带信回家,其中附有一诗,言明赠与姐姐,以贺姐姐新婚之喜,前几日方从范阳来京,如今到是恰好借花献佛,就当是给姐姐赔礼了。”李雪颖亦非蠢人,也知温锦瑶与自家姐姐自幼交好,这无端端的如何肯得罪。
“快,快取出予我,雪诗妹妹一去经年,锦瑶甚是思念。”温锦瑶言罢,双目似有些泛红。
温锦瑶接过信笺,轻声念道:初笄梦桃李,新妆应摽梅。疑逐朝云去,翻随暮雨来。杂佩含风响,丛花隔扇开。姮娥对此夕,何用久裴回。
“雪诗妹妹有心了,锦瑶无以回报,便回诗一首,请雪颖妹妹带回。”
温锦瑶取了张信筏,提笔写到: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姊离别意,同是浮生游。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锦瑶姐姐,这句子真是感人,唯美之极,小妹拜服。”李雪诗在家自幼被誉为才女,亦是心高气傲,如今见温锦瑶此诗,立刻就打消了与之相较的念头,这诗就是姐姐也比不上。
“来人,将这二首诗抄录送去外面,莫说女子不如男,锦瑶妹妹与雪诗妹妹之才不让须眉,本公主倒要看看,外间这些男子,此时做何感想,哼!”兰陵公主一声娇喝使得在场一众贵女随之沸腾起来,个个摩拳擦掌,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二位陛下,兰陵公主遣人送来诗稿,言道此二诗乃独孤亚圣夫人与范阳卢氏雪诗小姐互赠之作,请众位大人品鉴。
“翻随暮雨来,杂佩含风响,好,好诗!咦,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妙,绝妙,。独孤亚圣夫人此句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诗品尤胜一筹。”王通其实想说的是尤胜数筹,而不是仅仅一筹,但老头子也不愿平白得罪人。
“如此看来这独孤亚圣夫人亦是高才,吾等皆小看勋贵世家亦,果然是深藏不露,这位兄台是宇文家的公子吧?学生定要向公子讨教一、二,还望宇文公子不吝赐教。”这博陵崔氏的弟子不知为何,正与勋贵世家的弟子们相伴左右。
“哈哈哈,来的正好,某家乃宇文化及是也,讨教一、二是吧?看!此某家兵刃,重一百三十余斤,哈哈哈,来、来、来、快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停手,且停手,学生讨教的乃是经义诗文,汝撕扯学生衣冠做甚?简直有辱斯文!汝,为何还不停手,啊......。”
“诗文经义?那是什么东西?某不太懂,呔,汝安敢欺吾不识字?汝不是欲与某比试一、二吗?何故又临阵畏缩?来、来、来、今日若不是汝将某打残,便是某将汝弄死,汝自选一个吧!”
“还来?救命啊,学生服了,服了还不成吗?”
“呸,某最恨那不战而降之辈,服了更要打!哪里走,吃某一斧!”
“嘿嘿嘿,宇文家的浪荡子,这斧子耍的不行,咦,这酸儒倒是灵活的紧,唉,不对,不对!这招就该往脑袋上招呼,嘿嘿,要是换做某来弄他,早就叫他脑浆迸裂,横尸当场。”
“混账!混账东西,汝等聚众,在此做甚,快快住手!不要弄死了!惊扰了圣驾,老夫活剥了汝等,小杀才,就知道打杀,明日起汝等皆要在军营之中读书,嘿嘿,读不好书,看老夫如何炮制......,回来,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