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跟她只是朋友，还是教她武功的师傅。”

“小姐早就许配给人家了。你老来找她，会引起闲言碎语。我们乡下人见识短，但女人的名声很重要。我不想小姐给人议论。”

“宋妈，不是大清朝了，你脑袋还是那么迂腐。”

“我是赶不上趟。我要做的，就是不让小姐受到伤害。九天，小姐对我们宋家有大恩，我怎么报答都不为过。我知道这么说你会不高兴，忍了又忍，还是要说。”

“报恩是对的，我不会不高兴。”

“那年老爷太太出了远门，少爷小姐的起居由我负责。我五岁的儿子突然生病，腹痛不止，高烧不退，请郎中开了草药，不管用。六神无主的时候，小姐两天没见到我，不放心，来看我。见此情景，不由分说叫来家里的马车，要我立即送孩子去县城的医院。”

“救人如救火，是不能耽搁。”

“可是我家翻箱倒柜只有三个大洋。没有钱谁跟你医者父母心？小姐立即回家，把她和她哥的私房钱全拿了出来，凑了二十七个大洋，催我赶紧出发。千恩万谢，我上了马车。没走一会，小姐追了上来，说和我们一道去。我说这怎么担待的起，帮了这么多，人还跟着一起受累。”

“瑞雪倒是菩萨心肠。”

“小姐说她县城路熟，可以不走弯路，一脚头到医院。万一钱不够，她可以想办法。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盲肠炎，已经发炎的很厉害，立刻开了刀。责怪我们不负责任，说迟一个小时可能就会小命不保。当时我腿都软了，好半天才站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宋妈，你刀子嘴，豆腐心，所以能够化险为夷。”

“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护小姐周全。”宋妈直视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九天，你长的俊朗，又会说话，很讨女孩子喜欢。我求你离小姐远一点。不是怕你不怀好意，是怕小姐把持不住，坏了名节。”

九天皱着眉头，十分恼火，然而宋妈对瑞雪的一片真心情有可原，纵然平日里口吐莲花，此刻也说不出什么。他默默地低着头，站在原地发了一会楞，慢慢转过身。

“我知道了。”他轻轻说。

“你是好孩子，九天。谢谢你。”宋妈看着他的背影说。

“不谢。”

“我相信你言而有信，不会逼宋妈跟你拼命。”

九天停顿了一下，咬着牙，然后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宋妈最后那句话伤了他的自尊。来时的一身轻松换得现在的灰头土脸，他想不明白做错了什么。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却说不清道不明的背了黑锅，憋屈的恨不能对着天空大声嘶吼。

跑出朱家大院，和正要进门的少爷朱瑞才撞个满怀。看着一向阳光灿烂的九天阴霾着脸，瑞才笑道：“瞧你板着个脸，跟瑞雪吵架了？”

“今天出门没看日子，落得一身晦气。不说了，找个地方去发泄。”

“我妹妹呢？”

“我怎么知道？”

瑞才站在门口，看着越跑越远的九天，心想这小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