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的求饶声在东暖阁内回响着。
朱由检面色平淡,内心此刻却是冷笑不止,他很想对田尔耕说,你是真该死,朕想活剐了你。
“可他目前还不能说这话,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不假,可那是在朱翊钧之前”。
“到天启一朝后,魏忠贤终究还是要比王国臣会舔,进而得已俘获朱由校乳母客氏客巴巴的芳心,之后在他一系列操作下。”
“诸如弄死王安之流等,魏忠贤开始逐渐独掌大权,锦衣卫大部分高层也相继倒像魏忠贤”。
“致此,魏忠贤统管后宫的时代来临”。
“魏忠贤麾下五彪分别为,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兵部尚书崔呈秀,东司理刑官杨寰,还有一个就是都熟知的司礼监,王体乾”。
“这在个党争严重的时代,抱团取暖是能理解,但他们所做的一些行为就没那么能让人接受了”!
“好好的臣子不做,非得要到处拉帮结派,搞内部小山头,坚决打倒一切分例派,为我大明团结奋进终身”,“扯远了,言归正传”!
“先让你们蹦跶着,等秦良玉的白杆兵进京后,在慢慢清算”。
“现在西南地区有四川巡抚朱燮元,总兵杜文焕等人稳着,应该出不了太大乱子”。
“要是能再早穿越两年就更好,那样的话,西南大将之冠的总理鲁钦就不用被坑得兵败自刎,有他镇着,西南还真出不了太大乱子。”
“真是时也命也,鲁少保怪可惜的”。
“英国公那边你就先不用管了,朕听说最近有很多人在讨好南城兵马司副指挥,这件事你去查查”。
“若无要事,就自行退下吧”。
“臣遵旨”。
田尔耕应声退出东暖阁,待到殿外后,他发现自己后背衣襟不知何时早被汗水浸湿,迎面抚来的风,让此时的他全身冰冷,如入冰窟。
“新帝登基快一旬有余,自己也曾见过无数次,但从未有过如今天这般气势威压,田尔耕心里清楚,朱由检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是连当初熹宗都未曾拥有的”。
“难道这段时间,他都是在韬光养晦”?
“不管怎么说,这大明,想变天了”。
走出数十米后,田尔耕转身看了一眼东暖阁,就向宫外快步走去,新帝今天很是反常,自己得去找魏忠贤商讨一下策略。
“田尔耕的举动,朱由检并不知道,既便是知道了,他现在也没能力去管”。
“他今天为什么要带方正化去京营演武,主要是有三方综合因素”。
“第一,宫内锦衣卫也能测试,但锦衣卫必竟常年在外行走,战力多少还是有点的,与方正化战死时起义军的实力多少是有些偏差”。
其次,自己想借着这个机会,一探京营究竟,但没想到情况会比自己想的还要更糟糕,全是一群老弱病残,这战力可想而知。
最后,顺便敲打一下以英国公等为首的勋贵众人。
“包括训罚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训斥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这两人,都是在浅试魏忠贤对自己的态度”。
“两者相结,也间接在对以水太凉等为首的东林党传递出一些信号,朕对阉党和勋贵所辖的京营不满了,你们快点来闹上一闹”。
“只有狗咬狗,自己才能清楚那些狗真听话,那些狗是在装听话”。
“世事本就没有忠奸之分”。
太阳底下充“春蚕”,夜黑风高当“硕鼠”。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权财两字,上到王公贵族,下至黎明百姓”。
“谁能不喜”?
“至于英国公,他如果能识趣,那就皆大欢喜,如果非要仗着扶持自己上位的功劳而一意孤行,那他就大错特错,英国公爵位传了这么久,还能不能再继续传承而下,就看他张维贤会不会来事吧”。
“虽然英国公一职在历史上没愧对过大明,但眼下还不是历史”。
“京营是整个京师乃至大明天下的最后屏障,京营若不整顿好,很多事情都不敢着手准备”。
“思索很久后,朱由检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李邦华”。
“大明想要重整军务,非他李邦华莫属,孙承宗来了都没有李邦华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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