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无耻小儿。”邢珂站起身就要往前冲。
“君侯息怒,此事还有转机,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口舌与咱们说这许多,君侯不妨静下来听听他究竟有何计划。”
魏权一开始就不赞成与陆湛合作,奈何君侯不听劝,趁这个机会,正好让君侯认清现实及时抽身。
“早听闻君侯身边有一位机智过人的谋士,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关瑾君站起身朝着魏权拱手作揖。
“关将军过奖,关将军也是少有的将帅之才。”
邢珂见他二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上了,牙齿直泛酸,“有完没完,你究竟想要如何不妨说来。”
“很简单,你们撤出战事即可,我在此承诺,只要你们不参与其中,来日我定放你们一马如何?”
邢珂怒拍桌子,“竖子嚣张,什么叫你放我一马,有本事咱们在这大战三百回合?”
“君侯息怒,且听他将话说完。”
邢珂瞪着铜铃眼讪讪坐下。
“只要你不参与,其他藩王也会有所动摇,军心不稳南胤那边必然会力不从心,即便陆湛再有野心,没了助力也只能偃旗息鼓。”
“只要我们退出,就这么简单?”邢珂显然不信关瑾君。
一个南胤就够他头疼了,如今又来一个东肇。
这两个死小子,迟早有一天爷爷要揪下你们的脑袋当蹴鞠踢。
“君侯,眼下咱们粮草已尽,这个时候抽身损失还可弥补,若一味好大喜功失了民心后果不堪设想。”魏权好言相劝。
南胤东肇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夹在两个大国中间,各方诸侯成天打来打去,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他们本可以明哲保身,却偏要横插一脚,再如此下去,不用敌国来攻打,百姓也会举兵谋反的。
“希望你小子说到做到。”邢珂不懂这其中弯弯绕绕。
当初若不是南胤那个黄口小儿说事成之后割地分治,他又如何一时鬼迷了心巧答应。
如今倒好封地还没影,人就食言了,竟将他们丢弃在这不管不问。
既如此他也不必遵守那劳什子的盟约,就让他们狗咬狗,坐收渔翁之利谁不会。
“自然,还望君侯莫要食言才是。”关瑾君抬手举杯。
两国停战协议算是初步达成,只要有一个人叛变,那本就不齐的人心,自然顷刻间土崩瓦解。
士兵呼啦啦的来,又呼啦啦的走,百姓们纷纷探出头来。
冲着远去的士兵啐口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搅和别人的事,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
关瑾君刚回营地,何琳一脸欣喜的冲进营帐,“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此开心,遇到什么喜事了?”关瑾君漫不经心的打开公文。
“将军平安归来,说明事情进展顺利,属下自然开心。”何琳见将军心情不错,忙赶着添火加柴,狠狠的拍一波马屁,“还有,下个月初就是丁明回乡探亲的日子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关瑾君忙着看公文。
“将军,还有一事。”何琳想起前几日收到的家书,想来将军看到一定会更加开心,“这是表小姐给您的家书。”
“表妹?”关瑾君诧异抬头,她怎么会想到给他写信。
在外征战多年,除了祖母偶尔寄家书来问平安,告知家中大事外,从没有人给他写过家书。
关瑾君疑惑接过信件,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表哥亲启。”
字迹娟秀带着生涩,却比以前鸡扒的字强多了。
“看来没有偷懒。”
何琳站在一旁,见他家郎君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温柔,嘴角也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关瑾君正要拆信,抬头见何琳还在,“你怎么还在这里?”
“哦哦,属下这就出去!”何琳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
关瑾君拆开信件诧异了一瞬,整整五页纸,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大到三房被逐出族谱,小到她每日练字的小事都在其中。
关瑾君的脸也从一开始的面带微笑到冷漠再到最后的愤怒,最后甩袖出了营帐。
“将军这是怎么了?”何琳诧异的跟在关瑾君身后。
“去校场练兵!”关瑾君并没有回答何琳,而是冷冷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去。
何琳抓了抓头,一脸不知所措。
刚刚还好好的,看了封家书就气成这样,表小姐这是又干什么了?
何琳无语望天,心里那个苦啊!这两个活祖宗,可叫他怎么活。
原来,这信以往都是老太太命人写了送来的。
老太太有意撮合两人,为了让两人增进感情,特意将这事转托给了乐瑶。
乐瑶本不愿意接这差事,经过上次的事她觉得没脸再面对表哥。
可转念一想正好可以在书信中夹带私货,将上次送平安符的事解释清楚。
于是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纸的信,交代了家中近期发生的事,解释了为何会写信给他的缘由之后。
在寄出的前一刻,又放进了一页纸,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是无心之失,还在信中言明要将送出的东西收回,补送他其它东西。
关瑾君满脑子都是乐瑶解释送错礼物的事,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意,一个恍神手下失了轻重,一拳将何琳打出老远。
“呜……”这一拳是下了死手的,何琳只觉胸口犹如被一万只拳头重重垂下。
倒下的那一刻他心里还在好奇,“表小姐,你究竟写了什么呀!可害苦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