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人,您什么时候走啊?”
“不走,外面的人还没走,我出去不是挨打嘛,在这里面好歹还有个官府的名头护着。”
“唉,您真的是,老神仙,那您今天想吃什么?我让人给您带来。”
老疯子一扭头。
“不是他给的我不吃。”
你一个老男人说这么恋爱脑的话合适吗?
捕头上来给县令耳边叨叨两句,县令嘴角上扬。
“老神仙,那孩子在我这寄存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孝敬您的,您看这?”
“哼,算有良心,今天给我来点猪头肉,酒要桂花酿。”
转眼,年关已过,正是开春时候,墨听淮已然是个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
“淮儿啊,我舍不得你啊!你走了就剩我孤家寡人一个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城门口,曹有福送别墨听淮。
“您老回去缓着吧,一天天该吃吃该喝喝,我会经常回来的!”
曹有福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新做的十三件衣裳放在马车上。
“注意安全,感觉外面的日子不好过了就回来,至少逍遥日子是有的。”
马开始嘶鸣,似乎在催促着墨听淮赶紧上路,马夫拽了两下缰绳。
“走了,爷,您保重,注意身体!”
“走吧,不然不早了,走夜路不安全。”
墨听淮上了车,扭头一直看着城门口那个单薄的身影,就是这个身影,在自己无依无靠之时,保证了自己一年的无忧无虑。
身影消失了,墨听淮开始翻马车上的行李,他还不清楚车上到底装了些什么。
书,干粮,蜜水,消遣吃的小零嘴,还有,一把刀。
这刀做工很细,一看就是大师所做,刀长五尺左右,横刀,刀身很窄。
墨听淮诧异地拿起刀,抽出刀鞘。
最低有个削铁如泥的水平。
刚好抽刀的时候掉出来一张纸,墨听淮拾起来,念了出来。
“早风掀起少年意,晨起离家逐日去。
莫惧浪潮惊梦起,半点斜阳尽余晖。
刀名余晖,不过刀给你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墨哥儿,出门在外,莫要受了委屈。”
方孝礼。
“谢过了,孝礼!”
……
曹有福见墨听淮已然走远,转身回去,随后看到了靠着城墙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方孝礼。
方孝礼拱手做礼,曹有福招呼了方孝礼两下。
“方帮主,能否赏脸陪我喝个酒?”
“哈哈哈,曹老先生抬举我了,荣盛至极!”
……
……
……
离别是常有的,不过离别是为了让心中最美好的记忆沉淀下来,为下一次的相遇做好惊喜的铺垫。
……
“太府·永康?这城名字真怪。”
半个月后,墨听淮很容易进了城,循着曹老头所说的路途,兜兜转转,找到了那个宅子。
“这么大?还是中心地带!曹老头这么有钱?”
打发走了车夫,墨听淮将带来的东西放进宅子里。还是经典的小院,东西南北四间房,大门朝南。
院中有一颗很粗的杏树,墨听淮抛了两下树根处的土,又露出一个方盒子。
“看起来是爷爷的作风。”
墨听淮将盒子打开,里面是银票,足足有万余两。
“老曹说这还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以后有需要再挖吧。”
方孝礼也不顾躺椅是否有灰尘,便惬意地躺在上面。
“没想到啊,我这修仙路途,有点顺啊。
富裕的爷爷,以及贵人相助。
终于有资格来看看这世间的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