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圣母婊心(2 / 2)明朝最真实科举首页

秦二壮毕竟是农家汉子,一时没听明白秦鸣鹤的话是何用意,皱眉沉思片刻,不得其解,起身拍了秦鸣鹤一把气道,“你这说的什么半截子话,快说明白,你这都跟谁学的?”

秦鸣鹤一愣,旋尔明白过来,只得摸了把脸,讪笑几声道,“县学里豪门大户子弟多,儿在县里求知,自是得防备得罪人,这话也就说三分藏七分”。

书读的多未必就是知书达理之人,县学里经年不中的老油灰比比皆是,话语中不免带些尖酸刻薄,羡慕嫉妒,说话也就多了些指桑骂槐。

旁人若是稍有不慎要么落了套,惹人笑话,要么背了锅,天天顶着黑巾。

譬如说那梅秀才,近四旬的人了,新近纳了个小妾,日夜不休,弄得个两只眼睛吊在深坑里,一张丑黑的脸皮贴在两边颧骨上面,咯咯叫的咳嗽,偏他不觉,逮着个人就吹嘘,和那膏药猴倒有几分相似。

奸眉猴腮地吹嘘自己金枪不倒,宝刀不老,又吹嘘自己可是跟着国子监周老爷习过文,总要做举人老爷的。

怕众人不信,言说以前周老爷多器重他,更是抬出当年王举人戏言荀玫进士一事,最后还拉着秦鸣鹤来作证。

秦鸣鹤本就烦他,进了县学梅玖攀附过几次,秦鸣鹤根本不理会,梅玖扯了几次也就罢了。

今次又是犯了病,再来攀扯,秦鸣鹤心中不乐,本着都是县学学子不好揭穿他,便好言回绝,不想作证,竟是惹得梅秀才暗地里败坏名声,一时间县学私下里议论纷纷。

秦鸣鹤心下暗恨,他又不是怕事人,有心给他来几下,又怕脏了手,寻了机会便找到教谕孙清说了几嘴, 最后孙清在考录上记了几笔。

梅秀才本就是个小人,下三滥的人物,被孙教谕记了恶评,他日后要是再想科举那就有些难了,心中愤恨想着再在私下里传些秦鸣鹤的坏话,哪知某日夜里被人打断了腿。

梅玖哭着喊着告去县衙,孟隆收了状子,安排夏立言查案,当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梅玖堂堂生员,在汶上县也是风云过几年,哪受过这般气?

又写状信给按察分司暗指县里偏颇秦鸣鹤。

不告还好,他的状子随着县学的考簿一同被分司呈给了山东按察司,大宗师沈钟看罢,一纸公文差点剥了梅秀才的青皮,梅秀才惊惧之下惹了恶疾,竟是差点一命呜呜。

经梅秀才一事,县学里的大部分学子私下里都是说秦鸣鹤手段狠辣,得饶人处不饶人,与他也就远了交际,唯唯保持些表面客套。

唯有孙张两人愤愤不平,要同县学学子争辩几分,秦鸣鹤劝下二人,直言不过是蜉蝣之言,何足道哉。

日后,秦鸣鹤却是越发的小心谨慎,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是藏了七分真心,表露三分虚情。

故而有云,

惜贫怜弱搅蛮缠,眼瞎心盲圣母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