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帐篷外一阵喧闹声把曹小水吵醒。

周长风匆忙进来喊道：“小水起来，出事了！”

曹小水夜晚回来后，感觉很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累。跟刘莉说了大半夜的话，自己那点可怜的人生经验驾驭不住那样的场景，好在刘莉自己安静了下来。

回来后倒头就睡，居然一觉就睡死过去。

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道：“啷个了？看你脸红的，被人给煮了？”

“没得空跟你废话。警察来了，找你的！”周长风神情很紧张，说话急促。

“警察？找我？”

曹小水摇晃一下头，才清醒过来。

翻身起来穿衣服，才想起自己的外套丢给刘莉了。也不知道刘莉现在怎么样。

李楚音呢？

昨晚怎么没见她？

曹小水脑子里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唯独没去想警察现在找自己干嘛。

走出帐篷，外面已经站满了人。

老王正在跟两个警察说着什么。一些同学围在一边，有几个女生在一起，中间的人像是刘莉，正在低头抹泪。

曹小水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出来了，他出来了……”

两个警察见到曹小水，丢开正在说话的老王，快步走过来说道：“今早有人报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

曹小水一脸茫然。四下看去，每个同学的表情都在眼里。李楚音眼里有悲愤哀怨，周长风和马福才都显得很紧张、很慌乱；温邵轩依旧淡淡的，显得阴冷；秦榛子几个女生聚在一起，秦榛子看着曹小水的眼神，有不解更有担心。其他同学，有的厌恶、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不明所以，都在一旁看热闹。

“警官，怕是有啥子误会吧。我们的学生不会做这事。”老王跟了过来，还在给警察作解释。

“这衣服是你的吧？”其中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正是夜里曹小水丢给刘莉穿的。

“是我的，咋个了？”

“那就对了，走吧！”

“不是……，这究竟啥子回事？”曹小水被警察攥住，一边说着一边向谷外走去。

“小水！”

“水哥！”

周长风和马福才在身后喊着，其他人都默不做声。李楚音看向曹小水的眼神，哀怨更深。

秦榛子向上前，被焦刚一把抓住，挣了几下没挣脱，就眼看着曹小水被警察带远。

因为是坐的警车，回去的速度很快。

走进北城派出所，曹小水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似乎格局和摆放跟以前差不多，只是以前熟悉的面孔少了，每个人还是匆匆忙忙。

被带进一间审讯室，曹小水对这里也不陌生，以前来过几次，大多是因为打架斗殴。熟练的坐下，双手被拷在座椅扶手上，前胸一块横板隔着，对面是一排栅拦，坐了刚才那两个警察。

“说吧，你昨晚都干了啥子？”

“不是该先问姓名、性别、职业、住址这些的吗？”曹小水心里没底，但没有表现出慌乱。自己做的事心里还是有谱的，这几个人不会查到什么。至于昨晚，好像就是刘莉发生的那件事，难道说……？

“现在是我们在问你，你最好配合！”

“配合、一定配合！昨晚跟班里同学在斑鸠谷秋游，晚上一起做了活动，后来累了就睡下了，一直到今早上你们来找我，就这样。”

“没别的了？”

“别的？没了。”

“曹小水，你很不老实。这是你的衣服吧？啷个不在你身上？你咋个解释？”

“我……，觉得不想要了，就丢了，不行吗？”

“嘭！”

一个警察猛地拍了桌子，“曹小水，到现在你还在狡辩。明说了吧，有人报警，说你昨晚半夜涉嫌QJ，虽然未遂。”

曹小水脑子发蒙。这事怎么会被警察知道了？

“哪个报的警？”

“这你别管，你就老实说你的事！”

曹小水不再说话，低头沉思。

昨晚发生的一切，除了自己和刘莉，就只有那几个没见到真实面目的作案人知道。这些人里，几个作案人是不可能报警的，没那么二逼；自己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刘莉。可是她怎么会选择报警，而且举报的是自己？

脑子里一团乱麻，曹小水仔细梳理，还是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中年人，是派出所的张所长，“好了，暂时不用审了，先拘起来。”

曹小水被带到羁押室，里面空空荡荡，就自己一个人。

随身物品都被搜走，包括那只手机。

这里面肯定出了问题，但问题出在哪呢？曹小水坐在羁押室的地上，脑子里想了很久没个头绪，开始担心起刘小萌来。

进来已经一整天了，没给刘小萌去过电话、发过微信。估计她应该很着急，自己也没法传递消息。

曹小水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躺在还不算太冷的水泥地上，先补瞌睡，这样还可以忘掉饥饿。

也不知过了多久，羁押室的门打开，一个警察走进来说道：“曹小水，有人来看你，出来！”

本以为会是刘小萌，结果看到的居然是周长风和马福才。

“你两个啷个来了？”

马福才神情紧张，有点不知所措。周长风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还能开口说话，“小水，你真的对刘莉……做了那事？”

“啥子这事那事的，说清楚了！”

“我后来悄悄问过老王，老王说刘莉报警，说你企图强暴她，没有得逞，还被她扯去了外套，真这样吗？”

“刘莉？报警抓我？”

曹小水瞪着眼，大吃一惊！

真是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