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何瑞道:“哥,应该多谢那个叫傅湛塘的人了……”
何瑞差点说成那个心上人。
何云青笑出声来道:“怎么还‘那个叫傅湛塘的人’,说得好像不认识一样。”
何瑞心虚地点点头:“是,多谢傅湛塘……”
“事后我也问过他那日是怎么一回事,他说是那日散学后他刚好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背书,结果就见你从假山上摔下来了,这才叫的我”何云青道。
何瑞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这人倒是会编。
“我已经谢过了,不过最好还是你自己亲自去道声谢。”
林氏闻声道:“我之前吩咐让你问问你那同窗,家里人何时有空,咱们也好亲自上门道谢。”
何云青道:“娘,这倒不用……他说父母都很忙,应该也没有时间。”
“也是,你那些同窗大都出身显赫,咱们就算去也不知道送些什么。”林氏心里明白,那学堂中的人非富即贵,她也不想硬凑上去惹人嫌,“既如此,明日做些糕点你带去给人家。”
何云青点点头:“这倒可以。”
茶足饭饱后,何瑞深呼吸一下,觉得精神恢复的不错。
夏日晚风和煦,街上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喧闹了,往来的车马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但近处远处的高楼上依旧点着明灯。
朱楼雕栏映衬着片片明辉显出一派繁华之景来。
闲暇的时候人总是爱想事情的,何瑞决定先将原主的身世背景大概捋一捋。
原主名为何瑞,与自己同名同姓。
其生父何禹城是名军人,貌似在林氏身怀六甲的时候便战死沙场,留了何瑞何云青两个遗腹子。
另外,旁族亲戚也一概全无,这是因为林氏同何禹城的婚事受到了双方父母的反对,两人是私奔出来的。
何瑞兄妹俩至今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
她很难想到,行至端正,气质清雅的林氏,竟然也有这番决心和胆量。
何瑞何云青生自同一胎,也就是龙凤胎,林氏一胎生了两个孩子,如果是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妇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将两个孩子拉扯大。
但是好在开一个酒馆,依靠卖酒营生,酒馆坐落在径北最繁华的凤华街上,占地面积不小,楼下就是酒馆,楼上住着林氏母子三人,还有一个精致的后院,院中几间厢房。
家中还有两个仆妇,四五十岁的样子,一个叫王妈,另一个叫徐妈,自何瑞出生以来她们就在身边服侍;还有一个小丫鬟,叫小檀,比何瑞小一岁,是两年前买回来专门服侍何瑞的,何瑞醒来那会,她老是在床边哭哭啼啼的,何瑞劝她出去,她又哭得更凶,最后还是林氏发话让她先回去歇着,最近一段时间就由王妈她们照看何瑞。
何瑞则表示很无奈,她只是额头受伤了,胳膊上擦破了点皮,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那时候她只想静静的待一会而已。
另外,酒馆里还有两个掌事,是一对夫妻,十几年来受雇于林氏,在馆中卖酒,打理生意上的事,因关系好何瑞就称他们为李叔李婶。
有小院,有生意,还有仆人,这样的条件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要说特别有钱吧,其实还算不上,最起码在这儿算不上——此处地段繁华,整条街大户当铺无数,后面就是富人所居之地,因此这家酒馆虽然规制不小,在这儿也只能勉强算个小门小户。
不过,原主好像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有这么一家酒馆就是可以跻身上流的大户人家了,常常对此多加炫耀。
大永朝允许女子读书科考,何瑞同何云青在一家学堂读书,学堂里多为富贵人家子弟,教学质量很高,林氏为了想让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大约是使了很多银子才把兄妹俩弄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