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华第一个反应：“小强，快，把她铐起来。”

春燕转身往外跑，刘婷跳起来，一把捉住她，大叫：“警察同志，快来啊。”

春燕徒劳挣脱刘婷的大手，小强和沈中华一左一右将春燕反铐起来，春燕停止了挣扎，她挺直胸脯，转向刘婷清晰地说：“真该杀了你。”

沈中华前胸、后背都被汗浸透，小强摸摸自己干巴巴的警服，眨巴着眼说：“所长，您这汗出得够可以的啊。”

沈中华愉悦地骂了一句，可能是滚你的之流，说：“你的手机都录下了？”

小强吐下舌头，双手合十求饶：“您知道，我师傅的脾气，他也是放心不下才让我，”

“哎，别说了，录得好，录得好。”

沈中华转身对乔仁说：“我和小强把她先押回去审，你和玉子留这里善后，快点回来，黄局，”他还有说完，好像脖子有点抽筋，晃了几下脑袋，离开。

会议室里刘婷扭着手腕，手明显在发抖，高马点了根烟，自个儿朝天花板出神，玲珑走回来。

玉子收拾装备，时不时，有点担心地看着沉默的乔仁，她想说点什么，又打住了。

刘婷第一个恢复过来：“春燕，我简直没法子相信，她那么个，”刘婷向上翻眼，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那么一个小鸡子样的人，竟然敢，敢，威胁我？”刘婷追着玉子问：“小美女，春燕真杀死了两个人。”

“嗯？这个，还得走讯问流程，反正她老公是她干的，至于叶眉，还有细节要审，除了她，还能有谁？”

高马收回对天花板的研究，开口：“邹蕤要死的那天早上，春燕是8:30进的这个楼，8:50就出来，正好碰上你，二十分钟就能摸进去扭松螺丝钉，她怎么知道这二十分钟里，邹蕤不在办公室？”

玉子没有回答，刘婷张了口想解答，却没有成功，显然她也没想明白。玲珑说话了：“她不知道邹蕤在不在，反正这不重要，一到9点所有人都聚集在这个会议室里开会，她有的是时间，只是碰巧，20分钟就搞好了。”

玉子点点头，刘婷又说了：“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老公？高马，你晓得不？”

“奇怪，你是她的闺蜜，都不清楚，怎么突然问我？”

乔仁说话了：“你们三位辛苦了，特别是玲珑老师，你这几天，”他尽量不去看她，继续说：“你们还得再配合下，去局里做个常规问询，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哎，乔警官，我们还没吃饭呢？”刘婷叫道。

“这个嘛，”显然乔仁已忘记人还要吃中饭，他说：“哎，玉子，要不你带着去附近的食堂，餐饭我转你。”

玉子问：“乔哥，你不吃？”

“我不饿，”乔仁看向玲珑，玲珑说：“我不想吃。”

乔仁说：“那就这样，玉子你带刘、高二位去食堂，再回局里，我先带玲珑老师回去。”

玲珑坐进副驾驶室，她最后回看了一眼落樱苑沉寂的土地，车子在校园里开得很慢，出了南门，乔仁开始加速，风拂起玲珑的散发，熟悉的街景今天看来特别的新奇，她有种沧桑的感觉，无关痛苦和喜悦，一种孤独。

玲珑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她为什么要，他死？”

“我相信，不是你，”乔仁说：“闭眼休息下，不要想太多。”

玲珑将头后往轻靠，说：“除了偶尔在校园里遇见，我和她可以说是不认识，叶眉死的那个厕所外面，我听见的就是她提到我的名字，那个声音，我不敢跟你们说，怕冤枉了好人。”

“你就不怕自己受了冤枉?”

“怎么不怕？要不是你，”玲珑闭紧双目，低语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的冤枉是洗不掉了，也不算太糟。”

乔仁有点恼怒，一看玲珑，他的脸放松了，车子里一直保持着安静。

15:20分，沈中华搓着双手，有点小小的兴奋，他说：“每个人都累了啊，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好好地撮一顿，黄局还等着我和乔组长，这样啊，你们要想先回去洗澡的，这么就去，晚上6点，我在所里旁边的温州烧烤恭候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