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在客厅厨房团团转，一会儿问厨师有什么需要帮忙，一会儿称赞小兵哥擦的窗户玻璃干净得冰一样。

年底到除夕，一件活都没有干囫囵，记事起就没有过。

这种幸福，这辈子第一次肯定也是最后一次。

明年这个时候，梦云还会来吗？

如果不抽烟不喝酒，还是这个媳妇好。

不行，别想，脑袋有点晕。

“木铃呀，放假好好睡个懒觉啊！”

“阿姨，耀武那么早起锻炼，我都不好意思呀！在学校，广播一响，我也学习跑步了呢！”

“好，姑娘乖。喝茶，喝茶。”

耀武拿着砖头蹲在土坡上，额头王字纹凸显。两个嘴角下拉，嘴唇成弓。

下弦月弯弓。

“讨论了很久。反复而啰嗦，当然，螺旋式上升。待会儿要开个电话会议，需要大家讨论补充。可能会涉及到你的隐私，例如裸体照。”

“没关系，有啥说啥！你的命可以豁出去，裸体照算啥？”

“昨晚一个梦，惊醒我。我下了最后决心，你就是唐朝。你也不必说自己是小红燕。云姐也决定，所有证据都冰封在她脑袋里。最后一战结束之后，山鸡永远开不了口。”

“我明白，真的假不了。我就是我，不一样颜色的唐朝。不是宋元明清更不是小红燕。”

千家万户都在贴对联，年画。不管是穷人还是富翁。即使只有清粥的家庭也会有好心人送上一幅贺联。

年轻时代以为是风俗，老了才知道这是一种向上的力量。

梦云吐出一个个小嘴唇。

木铃拈瓜子微笑：“云姐姐，一天几包烟？”

“一包。”

“戒了吧！”

“无聊！”

“耀武，可以开会了吗？”

点点头，按下免提。

老爸老妈第一次参加这种生死战前会议，嘴唇有点白。

梦云：“我们讨论了几种可能性。心理战没有到最后一刻不可能结束。真的小红燕如果在山鸡手上，那么剧情就太老套，没有震撼力。最危险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山鸡会千方百计证明唐朝就是小红燕。我们高度警惕以下两种可能性。一是证人，也许山鸡能有办法让唐爸唐妈唐诗现身指证唐朝就是小红燕。二是利用小红燕做手术昏迷期间拍裸照，以此要挟唐朝承认自己是小红燕。大家有什么看法？”

“梦云姐姐呀，我是唐诗，发誓，姐姐绝不是小红燕，而且我去不了现场。除非他能把我从医院劫持出去。”

“曾董，我是唐妈！你放心，唐朝是我生下来的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除非孙猴子变成她，否则我绝不会认错。别说学两年，就是学一辈子，假唐朝也真不了。学一个人说话，学几千句可以，学几万句做不到。我们天天在一起，她打鼾的声音就是我女儿，绝不可能是小红燕。”

“曾董，我是必和，很理解你的苦心。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岳母和我老婆被劫持到现场的可能性太小。唯一可能是岳父。他一定是我爸爸的战友，曾经浴血奋战的军人，手臂在战场被打断没有皱眉的男子汉，绝对不可能无中生有帮恶魔山鸡说话。我以军人世家的荣誉担保，即使是真的，他也不会做证。”

“云姐姐呀，下流照片对于张曼玉这样的明星来说，是金钱是生命。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时困扰。像身上的虱子，总会有不痒的时候。我有至爱必和，姐姐有生死耀武，即使被人看了身子拍了照片，又如何？爱就烟消云散了吗？不，这些照片会让我们更加愤怒，更加憎恨犯罪集团。如果他敢贴在华农校门口，只要泼妇一张嘴，八千农军会把山鸡撕成碎片，不管他躲在哪里！”

电话里外都是热烈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