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 自成天地(1 / 2)阵也是道首页

看着李道长如雄鹰捕猎般的就朝密林深处去了,张赦壮了壮胆子,朝那散发着金光的洪钟走去。

金钟并无实体,应是某种法术形成。被罩在金钟之下的,方才还在装逼放狠话的余一刀此时依旧保持着他那企图后撤的姿势,就像琥珀里的蚊虫那般被凝固住了,只剩一双怨毒的眼睛瞧着他。

此时他身上隐匿身形的法术也消解不见了,能看出这是一个布满伤疤的中年黑瘦汉子,只不过个子是真的高,方才那蛇一样的身形并非法术导致,张赦初步估算起码得有一米九。

在确认这家伙真的没威胁后,张赦揉着依旧生疼的脸,看着眼前害的他差点毁容的罪魁祸首,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了。

他抬腿本能的想踹一脚,但又担心给道长的法术踹开线,把这家伙放出来他就完蛋了,于是又悻悻然收回腿,转而开始嘲讽起来。

“刚出场时候吹那么牛逼,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一招就给人家秒了,丢不丢人啊?”张赦朝地上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满脸的鄙夷,“邪灵教是吧?我可知道啊,二零一二年的世界末日就是你们搞的,现在又想再来一次是吗?”

他抬手指向那诡谲无比的夜空,“看看这天下都被你们嚯嚯成什么样了?要我说死刑都算便宜你了,白城子知道吗?再穷凶极恶的邪修进去了,也会哭爹喊娘的想出来呢。”

余一刀依旧恶狠狠的盯着他,然而有咒法的束缚,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甚至连张口骂回去都做不到。负伤的双臂此时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只不过那一剑却是直接斩断了手臂的筋腱,他算是彻底废了。

发觉这一点后,死志油然而生,然而他此时却做不了任何事,已经恢复全盛状态的符王对他的压制力是绝对的,是他情报滞后了。

就在张赦依旧在喋喋不休时,李梦生回来了。

他瞥了眼被关在金钟罩里的家伙,又看向正在慷慨陈词的张赦,看起来有点无语。

“道长,其他人呢?”张赦恭恭敬敬的问道。

“抓了三个,还有一个死了。”李梦生淡淡道。

张赦先是愣了愣,随后又叫好起来,“啊?呃,杀的好!我觉得留着这一个大的就够了,等进去了直接交给那个林局长,或者陈处长,搞这些家伙他们是专业的。”

李梦生甩了甩桃木剑上的血,“是自杀的。”

他将剑收回鞘中,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走。

抬头再次望向天空,方才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变化,依旧是那般让人毛骨悚然。不过这段时间并没有出现新的威胁,那也就意味着这些眼斑以及天宫的虚影可能只是看起来吓人。

他走到金钟罩着的邪教妖人旁,抬手虚空一划,随后语气不善道,“这天象是不是你们弄的?”

余一刀感觉嘴上陡然一轻,他能说话了。于是他冲着李梦生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是又如何?你们跑不了的,包括你要找的人,全都得死。”

他短暂的开口机会到这里就结束了。李梦生凝视了他片刻,又是一个甩手,里面的人瞬间如同被空气揍了一拳般脸猛的一偏,一侧面颊很快肿胀起来,鼻血也缓缓流淌到唇上。

做完这件小事以后,他转身看向张赦,“你想学符箓之道吧?”

张赦正在心里偷笑这货被打脸的惨状,猛然被发问,不由得顿了顿,随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想,太想了。这李道长莫非会读他的心?

李梦生将执笔的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张赦看着那白嫩如削葱的修长手指一根根展开,最终展现出掌心的一个金色符文。就在他看到符文的那一刻,它便如纸片般徐徐浮起,飘荡在半空中。

“伸手握住。”

张赦哪敢不从,他伸手用力一握,那金色符文便像贴画般直接贴在了他手心上。

“我先过去叫人过来,你留在原地看着他。”李梦生看向某个方向,尽管在张赦的视角里那里空无一物,“那家伙要是有出来的迹象,就用这只手瞄准他的脸让他老实老实,记得别打死了。”

好家伙,张赦看看手心,又看看那被抽的鼻青脸肿的余一刀,不由得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李梦生似是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新出现什么东西威胁到你的性命,就把符文粉碎,我尽量回来救你。”

简单嘱托过后,他便直接一步踏向树梢,借着纸甲马一路朝感知到炁场变化的部分而去。

他也懒得去想张赦会干什么,反正别出人命就行。不开眼主动来刺杀他的家伙,被自己揍得惨了点,又有谁敢有意见?

其实他们方才的位置已经距离那处风暴中的宁静已经不远了。李梦生行进了不久,就感觉周遭的炁场一震,帷幕般的灰白色浓雾瞬间升了起来。

他再一次看向头顶,方才那些恐怖的景象也已经被雾霭所掩盖,由此带来的压迫感也跟着消失了。这也意味着,他彻底远离了现世,而踏入另一片天地了。

李梦生垂头看向凝如实质的潮湿雾气弥漫上脚面,这些雾就像小孩子调皮的手一般,攀上衣衫不说,甚至还想顺着袖口的缝隙缠上他的肌肤。

拍打掉那些恼人的雾气,有章有法的朝前行进而去。没走多久,一棵树便立在了他的面前。

这棵树并没有树叶,作为替代的是浓厚的白雾如絮般充斥在枝条间。树干上刻着平平整整的六条凹槽,其中一、三、四、六条中间有凸起。

是属水的坎卦卦象。

李梦生不确定自己此刻是误入了仙境,还是踏入了他那爱捉弄人的老友的阵法之中。

他愿意相信是后者。思考片刻后,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后,李梦生取出一把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拂尘,随后对着那棵树一拂。

原本平平无奇的拂尘末端白色的细丝随着他一挥舞,霎时散发出瑰丽的金色光芒,并随之浮现出了一个构造复杂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符文。

李梦生看着那个符文浮于半空须臾,随后好似被某只无形的手捞了上去般渐渐上浮,最后悬于树顶,其上的金色辉光也跟着闪烁不定起来。半晌,那符文如同肥皂泡一般,直接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