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罪名定性属于不知情被利用的从犯,酌情处理,被判了三年到五年不等。
出狱半年,在老家闲逛成了一名街溜子。
房间里。
陈阳心情复杂,自己的这位叔叔挺‘混’的,在八十年代,一旦进了监狱,相当于断送了前程,出狱都找不到工作。
只能说那名带头大哥,江湖义气重,挡住了最重的处罚。对于这个结局,除去时代背景的原因外,表叔能逃过一劫,简直是陈家祖坟冒青烟,走了狗屎运。
以前最喜欢听二叔吹劈唠嗑他那个时代的事,据说表叔是心脏骤停猝死的,具体是什么原因,那个时代医疗不发达,人死了就没有找原因。
听二叔的戏言,说表叔太混账,作恶太多,被三太爷给带走的,替社会清楚这一颗毒瘤。
恍然,陈砚知这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一个灵魂的死亡需要另一个灵魂的填充。
对于占据表叔的身体,用陈阳的理解,相当于小说里面的夺舍套路。
重获新生,对于陈阳来说,已经是老天的眷顾。
陈阳就是陈砚知,陈砚知就是我……自我心底一番建设,自我肯定,慢慢接受了现实及其身份。
“不亏是80年代,空气就格外清新。”
陈砚知穿着的确良的白色衬衫和宽松的喇叭裤,在葫芦村算的上新潮的打扮,当然对于老人来说就是不务正业的装扮。
外面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有种预示着表叔生命的终结的序章。
陈砚知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从墙上拿了个草帽戴在头上,外面下着豆大的雨滴,顺着瓦片落在门槛前的石头上,溅起无数小水花。
“先倒水,再压水,应该是这样。”
他拿起水瓢往里面灌了一些水,卖力的压水。陈砚知记事起,就已经用水龙头了,对于打水的操作,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
从电视剧里学习了几招,照葫芦画瓢,不一会儿,水哇哇的往外冒。
这得益于表叔以前走黑市赚了钱,自费请工人打的。
葫芦村就除了村东头那口老式的水井,也就陈砚知家里唯二的水井。
表叔为人比较豪爽,所以距离他家近的人户就会在院子里打水。
不然要去村东头的水井去打水,光路程,就要耗费一些体力,论享受表叔真的很潇洒。
“怎么是浑水?这不是地下水嘛!”
水盆里的井水是拌着泥沙呈现黄褐色,陈砚知蹙起眉头。
“你是不是傻?家里的大水缸里有水!这么浑的水,你要学水牛在里面困泥?快洗完脸,吃饭去赶大巴去参加你三爷爷的葬礼。”
陈母端着一碗玉米糊糊。
突然,陈砚知想起了二叔的话,知道表叔的家乡是葫芦村的,随机问道:
“妈,我们这是葫芦村吗?”
陈母白了他一眼,“不然呢,你小子别打什么歪歪注意,你三爷爷葬礼为大,你要是敢跑,老娘打断你狗腿。”
见老妈凶神恶煞,陈砚知下意识的打了哥哆嗦。
表叔从小到大最怕他妈,可以说陈母十分彪悍,从川渝地区逃难到了这里,后来与陈富,也就是表叔的父亲,两人走到了一起。
相对于60年代,整合社会处于包办婚姻,偏远地区,走的是老封建的思想,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
虽说是逃难,但陈母夫妻算的上自由恋爱。
川妹子不是盖的,一般陈母拿出紧箍咒,陈家人对上川渝辣妹子,处于绝对的下风。
“哈哈哈,我就随口一问。”陈砚知打了个哈哈。
这里居然真的是葫芦村,那么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没得跑了。
可这里的景象和他记忆中的葫芦村风马牛不相及,不管随着时代的推进,哪怕有了工业化的设施建设,但整体的山峦走势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曾经二叔带陈砚知来过这里,不过这里是一块平地,压根没有村落,直到二叔说,在他的脚下,就是表叔的家乡。
陈阳好不震惊。
葫芦村人口不是特别多,总共三十几户人家,都是逃难东拼西凑距离成一个村子。
至于为什么叫葫芦村,那是因为从远处眺望,山腰有明显的分割,类似葫芦形的山峰,故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