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权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白鹿洞书院。
无论是蒙童、童生,还是秀才,书院的老学子们也顾不得上课,一个个都向夫子告了假,跑来与章权相会。
就连几位书院的老夫子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匆匆结束了课程,然后脚步飞快的跑出了讲堂。
书院的新学子,还有后来才来的夫子们,自然不理解章权为何会有如此人气,只是在经过老学子们的讲述后,他们这才明白,原来章权便是两年前扬名南康府的小夫子。
不过,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这些新人们即使知道了章权便是小夫子,也不觉得章权有什么厉害之处,顶多就是对章权多了几分好奇。
章权与相熟之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也不在久留,满脸激动的朝着山长的小院飞奔而去。
宅子大门外。
孙绳祖几人看着飞奔而来的章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向着章权走去。
“二哥,我好想你!”
章淑瑶奔跑着扑到了章权怀里,豆大的泪珠忽然掉下,她已有两年没有见过章权,心里的思念早就积压许久。
孙玉贞只是在一旁看着章权,她的眼眶微红,神色间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老师,师娘!”
章权看着走来的孙绳祖二人,恭恭敬敬的朝着两人弯腰行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孙绳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他的声音颤抖,白发比两年多了不少。
……
第二日。
章权与孙绳祖在书房中相对而坐,两人的神情也很是严肃。
孙绳祖道:“游学两载,你可求得自己想要的学问?”
章权正色道:“学生已求得”
他指着一旁放置的行囊道:“这便是学生求的学问,江西十三府,除了九江、抚州、临江三府外,其余十府,我已尽数走了一遍,历时两载,所遇之天下病症,皆记录在案。”
这行囊已经不是章权最开始背的那个了,那个行囊太小,只用了一年,就已经放不下章权记录的资料了。
于是他只得寻裁缝帮他缝制了一个超大号的行囊,类似于后世的双肩包一般。
孙胜祖起身打开行囊,看着足有半人高的资料,他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随手拿起一份装订着的小册子,里面写满了蝇头小楷,孙绳祖又接连拿了好几本出来,每一本小册子上都记录的密密麻麻。
看着孙绳祖在翻看自己记录的资料,章权将昨日给李公辅两人看过的《江西布政使司百姓生存现状记录簿》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孙绳祖。
“老师,这是学生根据游学所得,总结记录的天下病症。”
孙绳祖接过册子,一言不发的翻看着,时间缓缓流逝,孙绳祖翻书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他眉头紧蹙,眼神之中满是严肃。
良久过后,孙绳祖放下册子,他看了看章权,然后沉默片刻,开口道:“这天下问题当真已发展到如此地步了?”
章权点头道:“若依我游学所见,朝廷如不改变,朱明天下,旦夕之间必然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