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迥在接下来的三天里,过上了艰苦的囚徒生活。之所以认为是三天,那是因为他只吃过三次的树皮。
那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林迥匍匐在地面上休息,吃着坚硬的树皮,没有水,没有床,没有茅房。有阴暗,有潮湿,有恶臭。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种枯寂,逼疯人的寂静。
那间断的送饭人嘲讽声音,反倒是愉悦的响声。那燃烧的愤怒,则是唯一的火焰。
林迥已经感觉到支配不了身体,虚空中不知名的东西在抽取他的力量,精神中的魔鬼蠢蠢欲动。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林迥恍惚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那是王叔,没有头的男人,林迥已经好几次见过他了。王叔来和他道别了,林迥惊窘的说着:“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王叔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林迥全身开始不停地颤抖,双手放在眼前,要挡住所有的视线。忽然他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两只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一把将那无头尸体拉过来,张开大嘴一口咬向王叔,但还不止如此,他大口的咀嚼,疯狂的把他的血肉给吃掉了。
“哈哈哈,你奈何不了我,是我,是我杀了你。”林迥的眼中冒着诡异的颜色,他盯着黑暗的一个方向,好像那里有他的敌人。可是没多久他就挺不住了,重重倒在地上了。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几个眨眼的时间,就有火光传来,是两个穿粗布衣服的人进来,其中一个将林迥背起来,两人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林迥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身体就像是快要裂开的陶瓷块,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远处传来微弱的光芒。
但是林迥的精神稍微好点了,不知道是不是离开“黑窖”的原因,好像连“黑窖”最后那件事的影响都留在了那里。
林迥观察周围,感觉自己似乎又到了一处山洞里,不能说是山洞了,虽然四周都是石壁,但是宽阔的很,四周都有明亮的壁灯,前后各有一个通道延伸到无法看清的远处。
林迥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拖着身子站起来,支撑他的是强烈求生欲。他的嘴唇是龟裂的,头发散乱的披散着,眼窝有些内陷,满眼都是血丝,他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了。他想起在“黑窖”里第一次见过的那人的话,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虽然他还不知道方向。
林迥闻到了一股臭味,比他身上多日积攒的混合毒物的味道还臭的多。
但这种臭味又像是传闻中楚国的臭豆腐,闻着臭,但是对于喜好于此之人,却吸引的很。
林迥感觉身体的每一分都饥渴难耐,一个饿鬼对于食物是无法拒绝的。
林迥感觉味道是从通道内部传来的,求生的力量驱使着他,他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通道并不长,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竟是一个不算小的开阔大厅,但是林迥失望了。并没有他所寻求的生机,没有水和食物,除了石头,就只有墙上挂的空荡荡的七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