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加有点幽怨地想到。
陆加与安谰的纠缠可以从小学时候讲起,二者家长也是早早认识。从世俗的角度来看他们可以说是一对标准的青梅竹马。
但是陆加和安谰可不这么想。
陆加是一个喜欢做计划,一步步走的人。因此很讨厌安谰想一出是一出的散漫作风。
安谰觉得陆加就是一个怪胎,小小个就和大人一样古板,还总是被家长拿来和安谰比较。
二人看对方自然是越看越不爽。于是各种黑历史,就在二人的打闹之下越来越多,也越记越多。
直到大学,陆加与安谰终于在各自黑历史核武的威慑下分道扬镳。
陆加去了北海,安谰去了南苏,南北相望。
大一自然是爽到不行,没有了一个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家伙碍事,在自己装逼的时候拆台。
陆加可以云淡风轻地对求作业的同学摆摆手说小事,不用担心群里会忽然跳出来一个人说哈哈其实他晚上偷偷努力就为了在你们面前装。
安谰可以在舍友面前神出鬼没的同时还完美写完作业完成课设,不用担心群里会有一个老阴比暗戳戳地说其实她昨天跑泰山看日出去了今早凌晨两点回来一个电话摇醒某人抄了一晚上作业。
但是时间越往后陆加与安谰总觉得身边缺了什么,缺了一点吵闹一点生机。缺了一个感冒发烧的时候的通话对象,缺了一个能不在意形象的吐槽对象,缺了一个一边实习一边嘲笑对面实习到十点的家伙。
总而言之,毕业后的安谰以“大哥看看小弟”的理由来到了陆加的城市,陆加也“勉为其难地收留无家可归”的安谰。
可能我还是有点在意她/他。
陆加和安谰想到。
功法运行了一遍又一遍,陆加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了,敲出来的日记也和流水账一样又长又没有营养。
回过神来,陆加知道今天的超凡小知识估计要停更了。
为什么呢,陆加从电脑椅上起身,打开房门,走向厨房旁的冰箱拿了两只雪糕,把其中一只带着寒气的包装纸拍到安谰的脸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怎么,又被家里催了?披头散发小姐?”
安谰接过雪糕,散开的头发下却微微翘起了嘴角。
“再把雪糕拍我脸上信不信我把你也变成吸血鬼啊陆加。”
“那我还要买防晒霜吗?”
陆加耸了耸肩,拆开雪糕包装,也坐到沙发上,还顺手拿过安谰的平板。
安谰随他拿走,一转头靠在陆加的肩上,右手伸向天花板上的灯,怔怔地看着。
好久,久到陆加又打通一关,安谰才小小声地说道:
“我可能……不是人了,陆加。”
“嗯。”
陆加放了两个小喷菇开局,但是没赌对,僵尸从雾中探出头,恰好是没有小喷菇的一行。
安谰收回手臂,用小心又谨慎的语气问道:
“那你会不会不让我住了啊?”
“你就住吧你就。”
三个小喷菇可以阻挡一只路障,陆加看着正在冷却的小喷菇皱起了眉头。
“那我就放心了。”
安谰嘿嘿笑着,把头伸过来在平板上胡乱操作,散漫的头发遮挡住了陆加的视线。但是陆加还是注意到安谰把刚冷却好的小喷菇种在了另外一行!
安谰一边划着平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到:
“那你会讨厌我吗?”
陆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安谰在平板上乱划的爪子,微微运转功法,淡青色的流光在陆加的手上闪烁。
陆加把安谰的爪子扔到一边,收回手在路障僵尸吃掉第一个小喷菇的同时种下了一个坚果。
然后才说道:“你看,我可能也不是人。”
安谰的心跳的飞快,那一刻安谰几乎忍不住想吮吸陆加的鲜血,嘴甚至已经微微张开,尖牙甚至已经在微微颤抖。
可是安谰还是忍住了,充满笑意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藏的这么深啊陆加。”
没有等陆加回答,安谰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留下一句话语在空中飘荡:
“我睡一天,通关就交给你了。加油干吧陆加。”
陆加无奈地放下了平板,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想喝就就喝吧。”
然后陆加仰起头,疑惑地想到:那还用不用买防晒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