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下,化为一片白金色的光晕,光芒沿着云边流淌,风拂过海面,带起层层波浪,渔船随着水浪一波波的冲刷起伏不定,芦苇丛摇曳不休。
结束一天的辛劳,渔夫们划动船桨,纷纷驶回岸边。
初春已过,3月将尽,海边的空气有着特有的腥咸,一名腰间佩刀的男人携着满身风尘,不知前往何方。
他个头不高,看着年纪不大,有着一张比少女还漂亮的脸庞,瞳仁居然是浅紫色的,像薰衣草一般。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和左脸的十字刀疤。
“看来今天也得睡野外了。”男人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天色已暗,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晚上怕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虽然他也习惯了,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今晚可能又要饿肚子,干粮也不剩多少了,得省着点吃。
耳边只有哗啦啦的海水声,今晚的天气似乎不怎么好,不见星光,不见月亮,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
不过也算是幸运,走了一截路,竟让他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小屋,虽然到处漏风,好歹晚上有了歇脚的地方。
屋子里还有竹制的鱼竿,破烂一样的渔网,看着布置是个小渔屋。
潮湿的空气裹着一股恶心的臭味,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阴影里移动,暗地里的昆虫被这名不速之客惊动。
咔嚓~咔嚓~
有虫子慌不择路,被他踩碎。
把老鼠的尸体从窗户丢了出去,男人抖了抖草鞋里的沙子,脱下汗湿的袜子,挂在吊杆上,这里原本应该是挂腌鱼的地方,可现在倒是方便了他。
地上的干草堆已不再干燥,甚至开始发霉,但走了一天,身体上的疲惫足以让他忽视这些问题,死人堆里都睡过,再糟糕的地方也不过如此。
“是啊,在下也习惯了。”
拔出腰间的刀,依靠在墙角,闭上眼睛,男人躺在草堆里,心中的思绪却像屋外的大海一样,潮起潮落,无法平静。
仿佛是呼应着他的想法一样,突然有歌声传来,如同陨石砸进脑海。
男人一惊,迅速抄起身边的佩刀,他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小渔屋,而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朝前方挪动。
木板拼凑的墙壁上早已满是裂缝和空洞,男人凑上前去向外面窥视。
什么也没有,黑暗笼罩一切,只有海浪的声音。
惊疑不定的走出屋子,男人望向不远处的大海。
发生了什么?
好像,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刚刚的动静,难道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