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们去了卡尔(Karr)家,艾达婶婶和伊迪丝现正在那里作客。艾达婶婶老了很多,但是在她今天平静的生活中,仍然有些吸引人的甚至几乎可以说令人着迷的东西。尽管过去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发现,她现在过得极为愉快和舒适。
伊迪丝是一个粗野的、头脑简单的姑娘,她似乎一点也没有继承她妈妈的艺术素养——也许,她仍有潜在的才能,只是有待开发。谁知道呢?”
前不久,自己以前伯尔尼的私人学生吕西安·查文和他的妻子珍妮·查文·佩兰(Jeanne Chavan-Perrin)也来苏黎世与自己相聚了几天,不过珍妮的父亲病重,她中途早走了:
“与查文大妇!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假期。他住的时间比她长,因为她必须得去日内瓦,她父亲在那里患了不治之症。”
爱因斯坦还从阿尔伯特·卡尔·克鲁斯(Albert Karr-Krüsi,1869年-1927年)那听说了母亲的堂姐妹罗莎(Rosa,1855年-1935年,丈夫是约瑟夫·阿尔德,Josef Adler,1844年-1918年)的儿子保罗·阿尔德(Paul Alder,1878年-1910年)不幸于4月6日去世的事,他向母亲索要了地址,要去信件慰问一下:
“请写信告诉我阿尔德一家在慕尼黑的地址,这样我可以向这些可怜的人表示慰问。他们肯定很难过,尤其是罗莎。保罗为什么这么快就去世了?我是从阿尔伯特·卡尔那儿听说的。”
说完这些家庭琐事,爱因斯坦又给妈妈说了自己就职苏黎世大学副教授后的工作,并提及了有大学(布拉格德文大学)拿正教授职位来挖自己:
“我已经开始讲课了,从中我得到了很多乐趣。另外,我还要准备几篇要发表的东西。过几天,我必须在瑞士自然科学家大会上发表一个演讲,可我现在还一点没准备呢。所以您看,要做的事有一大堆。
还有一条很有趣的新闻。我很可能将得到一所较大的大学的正教授的职位,那里的薪金比我现在的要高出不少。不过我还不能说这所学校在哪儿。”
在信的后面,爱因斯坦还要妈妈代问2年前移居柏林的叔叔鲁道夫·爱因斯坦(Rudolf,妻子为保莉妮的妹妹范妮·科赫,Fanny)一家好:
“如果您在柏林收到此信,请代我问候叔叔和婶婶,以及爱尔莎(注:爱尔莎·洛温塔尔,Elsa L?wenthal,1876年-1936年,鲁道夫和范妮的大女儿,1919年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结婚,成为其第二任妻子)和保拉(注:Paula,1878年-约1955年,鲁道夫和范妮的小女儿),尤其是保拉,对后者我感到有愧,因为她写了封很友好的信祝贺我到苏黎世任职,可我还没对她表示感谢。
向您献上我的爱和吻。您的
阿尔伯特”
在信的最后面,爱因斯坦又加了一段附言,告诉妈妈自己刚收到妈妈寄的明信片,艾达(lda,1865年-1922年)婶婶也来看他了,而且他赞成婶婶与叔叔雅各布离婚:
“我刚刚收到您的明信片,并从上面知道了您现在的地址。艾达婶婶昨天来看我们了。她竟然那么可亲、那么文雅,真令人惊讶。她没有和那位+蠢人生活下去,并且渴望得到可观的补偿,我很愿意原谅她的这些做法。她现在过得很好,因为罗伯特(注:Robert,1884年-1945年,雅各布和艾达的儿子,电气工程师)有个很好的工作,而且看起来很能干。”
爱因斯坦父亲赫尔曼曾经的创业伙伴、亲兄弟雅各布就这样再次出现在了爱因斯坦的资料中,有点尴尬。他家留给爱因斯坦唯一的一点好感就剩下了优雅的前婶婶艾达。
不过,爱因斯坦与母亲科赫家的关系后来倒是因为爱因斯坦和表姐(妈妈范妮·科赫)也是堂姐(爸爸鲁道夫·爱因斯坦)的爱尔莎的再婚而更加亲密起来,爱因斯坦最终也陪伴爱尔莎走完了生命的全部旅程,冥冥之中也许自有天意,赫尔曼和鲁道夫两兄弟、保莉妮和范妮两姐妹、爱因斯坦和科赫两家族,就如此曲折的联系在了一起。